玉青葵点点头,“还行吧,该说的都说了,不管许明溪这次有没有记性,我都得开始还击了,来到这里之后,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母后之前所说的那句,你的善良当中必须带着足以让人害怕的锋芒。”
玉青葵这话只是随口一提,可是落到宁渊耳里,心头就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宁渊走过去,将玉青葵拥进怀里,低沉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让你嫁来这么远,当真是委屈你了。”
玉青葵嘴角轻扯开笑意,摇头道,“何来的委屈,若是还在玉国呆着,我怕我早晚会变成没有情绪反应的木头人呢。”
听着玉青葵提起玉国的事情,宁渊的眉心不经意的皱了皱,玉国虽然是她的母国,但也确实是她的伤心地,她在玉国里过的什么样他是清楚的,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浅笑的女人,宁渊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心疼的情绪。
宁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今后有我呢。”
玉青葵点点头,视线落到了梳妆台上所拜放着的桃木梳上,不由得讽刺一笑。
皇后还当真是煞费苦心啊!这整个南国里想要她命的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芳华的后面是许明溪,那许明溪的身后呢,玉青葵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清楚。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已经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而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是太子,她始终都想不通她到底在折腾什么,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儿子为代价,对宁渊的身体下手?
宁渊的眉眼是极为好看的,精致程度甚至都不差于自己,玉青葵看着温和的宁渊,心下有些难受,有许离这样的母亲他怕是也不好受吧。
“在想什么?”宁渊看玉青葵一直在走神,开口问道。
刚刚思绪回笼的玉青葵,像是感叹一般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们都是可怜人。”
宁渊有些不解,“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没什么。”玉青葵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铜镜里,看着自己那双和母后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眼睛,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
她说的不错,他们确实都是可怜人,不过宁渊虽然有那样的一个母亲,可是毕竟也有着疼爱自己的父亲,而她玉青葵才算得上一个彻底的可怜人,娘不在爹不爱的,明明她自己努力的按照玉辰的想法去做了,可是最后却落了个和亲的下场。
她身在高位,是所有人敬仰的长公主,可是谁又清楚她连最基本的在爹娘前撒娇都做不到,不是她的骄傲不允许,而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或者说,用玉青荇话来说,她没有那个资格。
这些事情平时都被她藏在心底压的很好,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的,可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人总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到底是承担了多大的重量,就像她一样,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失望之后,才对玉辰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的。
让玉青葵从那些痛苦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的是梳子梳过头发的特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