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外面苦苦搜寻的人们也都找不到语忧亭的所在,而身处其中的我们,却也只得待在暗室中毫无出路。
栾溪并非是九重天的人,此番承了昭华的令赶来语忧亭陪罚,已然是天恩中的天恩,万不敢再因此而耽搁了不周山的差事,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这周身看得见却莫不见的结界,却不能大破。
我半倚在圆凳旁,看着暗室中两侧的书架,心中生疑,莫不是当年天后所留退路,在这暗室身后?
见我许久都未曾说过片语,栾溪叹息道:“来时不过以为你犯了错,被罚进这语忧亭中闭门思过,却不知还能恰好撞见什么百年前九重天的大事,这下可好了!大事我们处理不了,怕是性命先要耽搁在这里了。”
然我却不是这般认为,或许只要将暗室砸毁,出路自然就会出现在眼前,我猛然间站起身来,一脚踩上圆凳,随手在书架上抽出四五本书抱在怀中,仔细一看,那后方果然是有个暗格,顺势看过来的栾溪也见状顿悟,不知这暗格之中藏着的又是什么。
她悄然伸出手揪住我的裙摆,生怕我再去翻动那暗格。
我说:“倘若结界的出路果真就藏在暗格之中,难道你还要因避免撞见什么,而放弃离开语忧亭的机会?”显然栾溪并不打算因此而长久待在这里,只是那怯懦的性子开始犯了老毛病。
终是抵不过心中的焦急,栾溪缓缓松开了揪住的裙摆,我呲牙一笑,将怀中的一摞书给了她,转身就抱着两摞书准备跳下圆凳,只待将那书架上的书都搬空,大抵那暗格的样子也就能看全了。
正当此时,本已十分嘈杂的外貌忽而变得十分安静,我怀抱两摞书神情一顿,莫不是缪若去而复返?
脚步声渐渐临近,栾溪瞪大了眼睛看着紧闭的大门,拼命示意好像似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语忧亭。
见状不禁挑了挑眉,这缪若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沉得住气,而今有机会将我暗中抓了处死的机会都能放过,由着那大门被人猛地推开,门外站着的人一脸沉色,我却不得不僵直身子站在圆凳笑着。
到底是九重天的天君,这气势足以令外面所有的人都不敢言语。
昭华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沉声说:“一连胡闹了几日之久,还不快些下来!”
闻言我不禁在心中细细算来,的确自打进了这语忧亭,我在在里面抄写女诫,心思却也全然没有办法静下来,略有惭愧,讨好道:“你是说这结界,还是说我失手砸出了老天君和天后的暗室呀?”话毕眼睛瞄到了别处,想要看看外面的地上是否有缪若在跪着。
然缪若毕竟贵为九重天天后,即便做错了些什么,昭华也都会顾忌颜面,不会太过严峻。
果不其然,昭华将我的小心思早已看透,一手揽过我的肩膀,低声道:“天后早就已经带人回了凤栖殿了,而今外面跪着的人也只有掌事们,只是这件事并非他们之错,你才是主犯!”话音一落那修长的手指挂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