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缪若的人来寻仇,此事多了便也无需在意,可昭华亲口而说的天妃,正中我心中所想,如何推脱。
看着栾溪一脸的担忧,我犹豫着,将蟠桃上的水珠一点点擦去,尽数说了。
也正如猜测的那般,栾溪并不赞同答应昭华的话,反而忧心忡忡。
先前她倒是未曾了解过天妃,只是有了院落主人同昭华的事情,便去暗地里打听了番,单论老天君便有两位天妃,一来是妖界奉上,二来便是九重天仙族的公主,论身份也都算得上是和对,可这百年过去,老天君独宠的人也还是天后一人,天妃们看似风光,实际上也都是作为礼物送给了天君,以求一方平安,而如今天君已同缪若天后奉了天诏,今日说欢喜,明日的事情便又两说,岂能当真。
我点了头:“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偏偏是他亲口问的,心中便忍不住去想。”
栾溪深知,一同坐在院中叹息道:“我若说了,也是怕你难过,从当今君上往前数,历代天君的天妃都是有家室出身的,可却无人立过散仙,几百年天君真的是应了与你所说的这话,怕是前殿那群老仙官也不会答应,届时也会弄得一团糟。”
手捧蟠桃,我躺在梨花树下,理不清思绪,也不知是被院落主人影响,还是不知从何时起,也对那高膏在上的昭华天君动了心思。
入夜,不一会儿仙鹤落在了卧房,我推开门,呆愣道:“你今夜不回不周山,为何派了仙鹤?”
正在桌前抄写经书的栾溪一抬头,咧嘴笑着指了指院中,月光洒下之处,并无异样,知晓西王母极为在乎金莲,便需的日日诵读经书,我摇头失笑,自顾自走到院中散心。
这才刚走两步,身边便传出了一道熟悉的笑说声:“如今心中装了人,便会自怨自艾了?”
闻声转了身,才见到一脸笑意的珞羽,多日不见,也不知她如今是为了什么来浣纱殿。
一同坐在梨花树下,珞羽也没有急着去见屋内的栾溪,说:“是栾溪差了仙鹤找我,我才知道你这处出了那么多事情,但无论你想什么,都需得考虑自身,九重天不比别处,哪怕是妖界凡间,都尚有自由可言,若是入了这九重天,怕是半点不由人。”
我微微皱眉,叹息说:“天妃一事,我晓得不可,可这心口却酸的不行,怕是真疼了!”
珞羽一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因担心我独自在九重天住着憋闷,特此从凡界带来了一布兜话本子,可谁知这话本子便是出了的新奇,翻看两本大都是说情爱,苦命鸳鸯如何如何不得相守,忍不的心头一算,这眼眶便红了起来。
栾溪听到哭声,慌慌张张从卧房跑出,却谁知正巧看见树下的两人怀抱话本子,不免哼唧一声,摔了手中的笔,怒气哼哼走到了梨花树下。
将剧中的女子评说了一番,反倒将我同珞羽的心酸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