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摇曳,莲叶飘飘,水下,鲤鱼嬉戏玩耍,一戏莲叶东,二戏莲叶西,三戏莲叶北,四戏莲叶北,五戏莲叶中。
一念动,先天精炁转变为后天精炁。
“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天遁剑炁一剑斩去,惊扰了鱼儿,躲入莲下,不再出头。
李郸道心中一念:“本以为到了阳神境界,便已经先天不漏,不曾想,生老病死,爱恨离别,还能使我泄露元神,看来心境不进则退,我需要时时谨守了。”
而后便对着李福德道:“自前些日子看出婶婶怀的是龙凤胎后,我早已经为他们两个提前准备了礼物。”
“唉,他们两个还小,哪里需要什么礼物?”
李郸道却笑道:“是我的一片心意,况且也并非十分贵重。”
当下将两对银手圈拿出:“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见两个圈儿跟着丫丫的那两个风火金乌轮儿有几分相似,但是上面多的是龙凤纹路,带着一股祥和的味道。
两个娃娃,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你却是怕他两个长不大,才给了他套着圈儿,怕离了去?”
李郸笑笑:“我这还算是小气的,手上未有好玉,不然雕琢两块,再做一对平安锁。”
李福德笑道:“谁要玉了?左右是石头罢了。”
却又逗弄两个孩子玩去了,李郸道则为婶婶杨氏把脉,虽然有产后虚弱,元炁大伤,但是仔细照顾,个把月便可回到生产前的模样。
只是不好用药,怕药毒传给孩儿。
只是写了张单子,细细列下,一日三餐,该吃什么谷物,该吃什么蔬菜,该喝什么汤,不该吃什么,写得一清二楚。
将单子给李福德:“按照这单子上说的,八日一轮,一轮之后,便可下床,二轮之后,便可洗浴,三轮之后,便可出门见风,不怕邪气入体,留下月子病根。”
李福德得了方子,却道:“侄儿你手艺最好不过,为何不亲自做一顿?”
“这方良药的药引子便是丈夫亲自做,非得叔叔你亲自动手不可,不能假手他人,喝了还能促进夫妻感情和睦。”
李福德听闻,便是一愣,随后道:“那好,我亲自做。”
而李郸道一笑:“还是我亲自教你吧,以免太难吃了,婶婶不盈反虚。”
婶婶杨氏刚刚生产玩,没有什么力气,见着了丈夫,便安下心来,迷迷糊糊睡去了。
然而未过多久,便有香气扑鼻而来。
先是粟米粥,里面还有着一股香甜的气息,不知道加了什么。
杨氏闻着味道便有了力气。
“产后一两天,暂且不好吃太荤腥,不过该补补元炁。”
却又有两个熟鸡蛋,李福德正在不怕烫手的剥着,十分认真。
李郸道又拿出一道燕窝:“这是上次金丝燕仙子送来的南海温补圣品,最适合刚刚生产完的。”
除却燕窝,粟米粥,鸡蛋外,还有半个削好的香瓜,便是多了,也吃不下。
李福德剥完鸡蛋坐着床头,一边吹气一口一口喂着杨氏粟米粥。
杨氏虽然面容惨白,却是笑容不止:“李郎,有你如此,我便是当场死了去,也放心得下。”
“说什么胡话,侄儿都说你身子骨盈实,怎么平白说些丧气话。”
“生孩子便是如同渡劫一般,更何况还是初胎,而且一怀两个。”李郸道开口道:“婶子能够熬过,可见是有福气的。”
“要谢谢那个给我接生的姑姑,要不是她一直给着妾身鼓励使劲,妾身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已经谢过了,那位恩姑是侄儿请来的一位神女,专门管保胎接生,救济婴童的,你若是好了,我陪你去上香还愿。”
“原来是神仙,难怪,难怪妾身隐约间梦到一条大蛇,一头大鸟,入咱们宅子里面来。”
李郸道见他们两个你侬我侬,感情进一步升温,便离开了这里,到外边去了。
送子娘娘和汤秋儿还在等着李郸道:“郎君怎么似乎有所感慨的样子。”
“我在想,世界上的父母将人生下的功劳,怎么才能还得清?”
“世上的父母都是欠着子女的债,怎么会想着还呢?”汤秋儿道:“再大的债,一次母难也还清了,所大之恩,莫过于生者也。”
李郸道叹息道:“还有养育之恩,教诲之恩。”
“郎君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莫非要离尘离世?”
“倒无离世的念头,只是在想,若要成仙,最大的恩情,也是父母生恩。”
“那便不还呗,父母其实不欠子女,子女也不欠父母,一心爱也,一心一意,哪里是简单的债主关系呢?”
“若说重,泰山之重,不如父母恩,若说轻,断发也可断却,只要能过心罢了。”
汤秋儿道:“郎君何愁?”
李郸道听汤秋儿劝慰,也心道:“怎么有些无病呻吟,乱悲春秋了?倒像是个女儿家了,如此多愁善感。”
却是自己之前总是提醒弟子要体悟人道,如今自己也自天道的境界上掉下来了,入了人道,只是不如当初未修行前,只得放,不得收,如今可收可放,但是李郸道并不愿意将其收敛,反而露出自在本性,将性情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