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宗正趁着全族人,聚集到了一起,开了个会,确定了老爷子李宝京的天马村李氏宗族的“族老”地位。
又商议了族产,族田分配到哪家的问题。
老李家一家人又拜了未出五服的兄弟姐妹家,主要是爷爷的堂表兄弟们家,李郸道是不大熟悉的,但是李福成是认得的。
旧社会就是如此,一大堆亲戚,问题是他们还总知道哪个改叫什么,但是李郸道从后世穿越过来,对于宗族观念就比较模糊了。
一堆人见了就说:“都长那么大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知道我是哪个不?”
李郸道本来都没有社恐的,这个去祠堂拜年,都感觉有些窒息,社恐。
而且看得到天马村李氏还是人丁很兴旺的,平时没有聚集,此时一聚,人山人海,感觉有一两千人,特别是小孩,更是扎堆的多。
不过这对丫丫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只见她已经变成了孩子王了,带着一群娃娃,在祠堂边上耍。
放鞭炮,挖土洞,烧蜡烛玩火……
李福成则是跟着人家吹牛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兵马之声,又有人惶恐:“外面来了军队!”
老宗正顿时脸色难看:“去年税收都已经上交了,兵役徭役的人选都已经上报,怎么还有大过年来拿人的吗?”
未过多久,就有一男子进入祠堂,身边还有许多士卒。
此人一进来便拿了一柱香对着祖宗祠堂跪拜下去,磕了脑袋。
随后道:“不知道本族宗正何在?”
老宗正就上前道:“老朽正是天马村李氏一族的族老宗正,这位长官是?”
“唉呀!老宗正,我是李大亮啊!”
“李大亮?”老宗正一时回忆不起来,李大亮是哪个。
李大亮道:“我爹是李充节啊!”
老宗正一下想起来了:“就是跟陇西李氏认了亲的那个,归了武阳一房的那个李充节啊?”
老宗正很是高兴:“你爹还好吗?他家的宅地,我们还给他留着呢!”
李大亮道:“我爹已经去了,如今我是来认祖宗的,在外多年总是想起小时候生活过土地,这次年关,进京述职,就刚刚好来这里看看。”
老宗正问道:“你做了什么官啦?”
“前年承蒙皇帝陛下厚爱,得了个土门县令的小官,后来跟着打了两回仗,配合着秦王殿下打了王世充他们,被陛下升为了安州刺史,这次正是因为这个进京的。”
老宗正一听是个刺史,顿时十分尊敬:“还是个大官哩!我就说我们天马村风水好,怎么没出个官,原来应在外面了。”
“诶,回了老家,就不管什么官了,今日我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去京城,老宗正,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一下,我的这些弟兄们?”
“好说,好说,你们有多少人,我给你腾出些屋子来。”
李大亮倒是显得平易近人,没有摆出官架子。
又很善谈,叫村民们很快就忘了身份地位差距。
而李郸道前世是没听过这位李大亮将领的名字,毕竟不是凌烟阁二十四臣,但此时观其气运。
便觉得有星辰应命,虽然星光不亮,但是也有一股排斥之力。
而李大亮感觉有人窥伺,立马看来,对李郸道眼前一亮。
问向老宗正:“这是谁家的娃娃,气度不凡,神采飞扬的?”
老宗正道:“这是李宝京的孙儿,拜了神医孙大家为师,自小就聪明。”
“哦可否引见一番?”
随后李大亮就跟着李宝京谈,听到李宝京是李靖李将军的兵时,眼前一亮,顿时又亲切许多,又说了,大家都是同宗同族的话,理应多多照顾。
聊着聊着,又听到李福德要去京城考官,当下就道:“如今考官,非世家子弟举荐,只怕很难,福德要去考试,如果只有他老师一份举荐,也很难,不如我帮忙写一封举荐信。”
李大亮又道:“我去查了那边才发现,咱们天马村的人,也是陇西迁出来的,我恰好带了武阳那边的族谱,看看能不能跟本宗对应上,如果对应得上,就写封信到陇西,看看能不能主持个认祖归宗的仪式。”
李大亮道:“有个世家身份,总比没有好,当今皇帝陛下都是陇西李氏出身嘞,要是认了同一个祖宗,只怕我们跟陛下都是亲戚嘞!”
这么一说,老宗正确实心动,开口道:“不瞒大亮你说,前几日,这敦仁堂的牌匾就掉了下来,我们还说这是有什么变故呢。”
“如今看来,说不定真的要换堂号了。”老宗正将前天之事说出。
李大亮顿时色异:“定是九泉之下的祖宗,也已经认了宗,才会有此预料,到现在有了应验。”
当下李大亮拿出族谱,和本地族谱对应。
终于再往前五百年,对上了号。
“哈哈哈,我就说嘛!五百年前是一家!”李大亮爽朗笑道。
又趁机提出要跟李郸道,李福德聊一聊的要求。
老爷子虽然迟疑,但在宗正的劝说下,还是把李福德,李郸道两个召到了身边来。
李大亮此行回天马村,其实也并不是单单为祭祀祖宗而来,其实也有别的心思,古代宗族观念很重,若是同宗之内有人才可提拔,对李大亮来说也是一笔投资和助力。
当然也更忠诚和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