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但是於肿的范围显然大了一不少。
沈时远帮她消了毒,重新把纱布贴上去,然后递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给她:“消炎药。”
宁欢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伸手接过药丸就扔进嘴里面,就着他递过来的水将药丸吞了下去。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a市最近虽然没有下雪,但是也冷得很。
宁欢穿着裹到脚踝的羊毛大衣,脖子上被沈时远出门前拉着缠了一条围巾,整个人就好像是粽子一样。
虽然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来上班了,但是还是没有几个人来墓园。
车子停在门口,小商贩都还没有回来摆摊,墓园门口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是走在前面带路的,却被沈时远拉到了身后:“你把位置告诉我。”
风呼呼地挂着,宁欢走在他的身后,风基本上都被他挡走了。
她很久没有来看宁征和凌菲了,墓碑上已经沾了不少尘。
宁欢拿出纸巾,刚拿走一张,身旁的沈时远就把纸巾拿过去了。
宁欢怔了怔,偏头看着他正擦着宁征的墓碑。
这大冬天的,墓园又阴又冷,可是她的心里头却是热的。
“宁先生,我和宁欢结婚了,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以后,我都会对他好的。”
他一边擦着,还不忘说完。
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严肃得让宁欢有些不习惯。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收回视线,拿着纸巾一点点地擦着凌飞的墓碑:“妈妈,我结婚了,丈夫叫沈时远,他对我很好。”
她脸皮薄,尽管这里就只有她和沈时远两个人,可是她也不敢说再多的话。
听到她的话,沈时远突然偏头看了她一下:“宝宝,你在岳母面前,要说实话。”
宁欢怔了一下,有些不解:“我没有说实话吗?”
他挑了一下眉:“我就只是对你很好吗?”
宁欢听到他的话,脸顿时就烫了,当着宁征和凌菲的面,沈三少的脸皮还真的是厚。
“嗯?”
他一双黑眸一直看着她,好像她不改口重新说过,他的视线就不会转开一样。
宁欢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墓碑上凌菲的照片重新说了一次:“沈三少他很宠我。”
就说了一句,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沈三少啧了一声,“岳母,我不仅仅会宠着宁欢,我还会护着她,以后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受半分的委屈。”
沈三少跟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夹着几分笑意,可是对着凌菲和宁征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却被他全部收了起来,只剩下认真。
宁欢不是没有看过他认真的时候,可是在这里,沈时远的认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让她感动。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了,沈时远偏头看着她:“你这样看着我,也不怕妈爸笑话你。”
沈时远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她收回视线,微微低下头,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妈妈。”
沈时远的爸妈和她爸妈并不在同一个墓园,两个人见完宁征和凌菲之后,得去另外一个墓园。
上一次订婚的时候,沈时远就带她来过。
宁欢没有沈三少的骚话多,她都是默默地在那儿,但是一旁的沈三少不停地说着,她听着,脸红得不行。
肩头上突然一重,沈时远的手搭了上来,“宝宝。”
他叫了她一下,笑融融地睨着她。
宁欢怔了下:“嗯?”
“你是不是该叫一声爸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