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某种力量筹谋了数万年的事情。
有些怔神地想了片刻,在阮梨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桃绒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看着人类女孩愕然的面孔,桃绒补充道:“这个问题只有至上者才能够给出答案,你可以去问祂。”
阮梨:sos,就是因为觉得不方便问他才问的你啊。
神情发苦地在内心吐槽,阮梨已经忍不住在脑海中想像万一自己拿的真是狗血文剧本该怎么办了,她愁眉苦脸地叹着气。
桃绒却是有些莫名,自见面以来,阮梨在祂面前始终都是正能量的形象,除了胆子很有些小,其他方面都很让人愉悦,内心柔软善良,虽然看得出在这里似乎有些惴惴,但并没有因此就自毁的想法——没错,祂来到阮梨身边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防止人类女孩产生心理问题,避免她进行自毁。
虽然至上者和对方之间的精神联系也能够让祂快速感知到对方的变化,但祂还是不太放心,想要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
桃绒想着,脸上挂上了往常一样温暖明媚的笑容,“你去问祂,祂一定会告诉你的。”
“你可是唯一让祂抛弃掉所有理智与思考的人类。”
“唯一?”
“是的,唯一。”
奥莱科特从桃绒那里知道了两人今天聊的内容,对于阮梨的问题,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青年面上神情淡然,眼里包裹着对于二人即将见面的欢悦,唇角微微扬起,他来到和阮梨居住的地方,伸手推开大门。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阮梨转过头,看见青年俊美的脸庞,和对方似乎写着蛊惑的眼睛与嘴唇。
莫名有种想要亲上去的感觉。
倏然,阮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难道是平时和这个家伙黏黏糊糊亲多了受到了影响?
……也可能是因为对方过于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男..色惑人,让她难以抗拒。
想到这里,阮梨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粉粉嫩嫩。
她最近的皮肤越来越好,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又滑又嫩,白皙光亮,在暗色光线下,整个人有种朦胧的美感。
阮梨倒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她在这里很少照镜子,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会关心自己的穿着打扮,整个人心神全部放在了“异种邪神为什么会选她”“她是不是拿了替身剧本”“也有可能自己像小说里的那样穿进了狗血文而不自知到哪个点会受到剧情之力醒来”这样荒谬中又透着一丝合理的想法上。
但今天桃绒说的“唯一”又让她的这些想法产生了动摇——
‘你可是唯一让祂抛弃掉所有理智与思考的人类。’
她呼吸微滞地看向面前眉目温和嘴唇含笑的俊美青年,开口问出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选择我?”
“为什么很确切地表示我和你做过交易?”
如果她确实和他做了这里信徒一样的交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她,倒也能够理解,但问题是,他们之前真的并不认识,她身穿到的这个时代,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都还是个黑户。
而一见钟情……对比对方那张脸,阮梨觉得自己的颜值还不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就让阮梨越来越忍不住思考两人的感情了:有但是并不坚固,至少不足以让他们跨越人类与异种的生殖隔离去拥有维持这份感情。
阮梨忍不住想起前世还在蓝星生活时,自己在网络上看过的一句话,多巴胺带来假想的快乐。
房间里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不多时,阮梨看见高大俊美的异种邪神朝自己走来,每走一步,他身后就会冒出一只触手,走至她面前时,身后的那些触手们张牙舞爪地在他背后游移挥舞着。
看着像极了她知晓的那些掉san文学中经常出现的触手怪。
不,不是像极了,他就是那种触手怪。
见人类女孩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身后的触手,奥莱科特将它们伸到女孩面前,将触手尖轻轻放在她下意识张开的掌心。
微凉的触感惊醒了正在无意识被“迷恋”的阮梨,她立刻收回手,让那些似乎还没与之接触够的触手落了个空。阮梨再看向那些似乎叫嚣着“还想再多触碰一会儿”“还没触碰够”的目光带了点警惕。
触碰够是不可能触碰够的。
她刚才绝对是鬼迷心窍了,竟然主动将它们接在掌心,就好像接自己的家养小宠物一样,那种感觉驱使着她去做了这件事。
可她一个人类,为什么会对那些触手生出它们是自己的家养小精灵这种感觉?
简直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而奥莱科特脸上的笑意只在阮梨收回手时凝固了一瞬,接着就恢复常态。
接收到“已经不害怕触手出现”的讯号,他继续将缩小化的触手们放出体外,毕竟按照本体的大小,这个房子都不够容纳一只触手。
奥莱科特抽出旁边茶几上桃绒今天刚放入花瓶的鲜花,深吸了一口回答了阮梨刚才的问题。
“因为是你,所以选择你。”如果她没有出现,他将一直等待并寻找下去。
阮梨:?
这是什么哲学式的回答?她怎么感觉自己没听懂?
而且十分像她在蓝星时看过的废话文学。
“……拓展一下?”她眨了眨眼睛。
奥莱科特将鲜花放在阮梨面前,红色的玫瑰花将人类女孩下半张面孔影影绰绰地遮盖,只露出好看的、带着迷茫与困惑的眼睛,和眼尾那颗因为白皙的皮肤而过分显眼的褐色小痣。
她的唇瓣也在花朵的间隙偶尔闪现,带着让人一探究竟的谷欠望。
奥莱科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移开眼神,觉得今天是个和盘托出好时机的他说出让阮梨有些熟悉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