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快!”段钊又问:“‘她’已经进淮王府了?”
“进去了。”沉嵩得意一笑:“这丫头聪明,看准了穆冰瑶仁慈的弱点,不但帮她解了毒,还直接带进了淮王府。”
“告诉她小心为上,老七和瑶儿都是精明人,让她忍住,要挨过考验,才有机会近穆冰瑶的身,进得了老七书房。”
第二天,沉嵩和朱权见了面,他们找了个叫赖桥的南北货商人,他有一个侄子叫赖有为,是朱权的副手。
这件事很快定案,赖桥成为段钊的代理人,出面帮他在黑市卖那八十万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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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钊筹粮款没进展的事,也求到了皇后这里;皇后替他着急,甚至派周嬷嬷去见袁清砚。
“如何?”
周嬷嬷脸色阴郁,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摇头。
袁清砚还是不愿意见她。
皇后心想两人再如何也是兄弟,血浓于水,区区一百二十五万两银子,慕君山庄绝对扛得起;但无论周嬷嬷怎么劝,袁清砚就是不愿意见她。
皇后不由得恼怒起来,将暖手的小炉扔了出去!
“哼!长大了,翅膀硬了?请都请不来!”
“娘娘息怒!”
可是皇后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不管以前如何,但她是他娘!这一点他不能不认!
“本宫怎么说也是生他的人,这么多年来何时求过他?如今不过让他帮个忙就这么推叁阻四,难道本宫还比不上一个穆冰瑶?”
周嬷嬷大惊:“娘娘,隔墙有耳。”
“哼!”皇后喘着气,余怒未消:“周嬷嬷,备轿!他不来,本宫亲自寻去。”
不久,皇后微服,戴着纱帽低调地出现在春夕茶庄,掌柜将她安排在枫情小筑,那是能欣赏到一片枫林的小院。
掌柜通知了袁清砚,袁清砚知道逃不过去,所以来了。
踏入枫情小筑,茶使看见袁清砚,起身行礼。
原本一直注视远方的皇后转过脸来,见到从似火的枫林中走出的男子,那一身白衣胜雪,清逸绝伦,皇后一下子恍神,脱口而出:“莫莫……”
周嬷嬷立即提醒:“夫人!”
皇后一凛,知道自己失了神,挥挥手,周嬷嬷就带着茶使和婢女退了出去。
这是袁清砚来到京城后,第二次单独见她;只因在他心中,这个女人很丑恶,不配当他的母亲。
皇后见袁清砚清俊的五官与那人何其相似,就算来的路上有满腹怨怒,也在看到这张脸当下消失无形。
“砚儿……”
“请夫人自重,在下与夫人并不熟识。”
皇后忍住满腔的愤怒与委屈,努力让自己表情好看一些:“好吧!袁公子,坐,陪本宫聊聊。”
袁清砚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但别说天命不在段钊那里,就算在,他袁清砚若去帮他,长眠地下的父亲如何瞑目?
两人对座,时间似乎就这样静默了。
皇后见袁清砚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愿,只好没话找话:“这里枫叶很美。”
“是,比百合花好看。”
皇后怒了!直接就将桌上所有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袁清砚,别忘了你姓莫!”多年的皇后身份让她两句话就威仪尽现。
袁清砚眉眼不动,眼神看着地上摔碎的茶具,心想可惜了,那可是汝窑精品。
“莫清砚,本宫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别说一般百姓,就是朝堂上的大臣见到皇后怒斥,也要抖好几下;但是眼前的人不是一般百姓,也不是权贵大臣,是她的儿子,对她充满恨意的儿子。
袁清砚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但看起来有叁分嘲讽的味道:“在下才说一句百合花,皇后娘娘就承受不住,当年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这么不安?”
皇后一愣,眼神飘忽,急转过身不去看他:“以前本宫与你父亲的事很复杂,你不懂。”
“奇怪了,就在下父亲所言,事情十分单纯,怎么到了您口中就复杂了?‘皇后娘娘’?”
皇后瘫在椅子上!
是啊!事情哪里复杂了?就为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