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昳却抱着小奶昔, 小声说道:“纪霆匀, 我一开始不敢承认,是担心你会剥夺我继续监护小奶昔的权利。因为我知道,我只是个渺小如蝼蚁的普通人,无力与您这样的大族长相抗衡。但是后来我发现, 你并不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人。其实我有在考虑向你坦白这件事, 但还没来得及说……”
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现自己又怀上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纪霆匀理解他的担忧, 结果就是阴错阳差,导致两个人错过了这么久。
不过虽然错过了这么久, 结果却是好的, 他和江岑昳真正分开也只有几个月。
说起来小朋友确实够聪明, 竟然能利用唱歌的方式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还是要谢谢小奶昔, 如果不是他没日没夜的哭, 怕是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他。
纪霆匀也是感慨万千, 但半天也只发出了一个字:“嗯。”
江岑昳头疼道:“你嗯什么嗯?所以我可以让他叫我爸爸了吗?我忍了那么长时间,小奶昔都快一岁了!”
眼看就要过农历的新年,而自己的崽却连一声爸爸都没叫过自己。
纪霆匀立即道:“可以。”
结果小奶昔这个家伙,就是不肯纡尊降贵的开口。
不过这也不是急于一时的,江岑昳下午还有考试,便把小奶昔交给了育儿师。
转头对纪霆匀道:“我先去考试了,有事我们回来再说吧!”
纪霆匀点头,又对其中两名育儿师使了个眼色,两名育儿师立即紧紧跟了上去。
直到进了校园,江岑昳才感觉出不对劲。
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缀了两个小尾巴,立即头疼道:“你们俩跟着我干什么?”
两名育儿师十分温和的说道:“先生让我们照顾少爷。”
江岑昳道:“少爷不是在车里吗?不用跟着我了。”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其中一人道:“虽然我们是育儿师,但孕期的事宜也在工作范围内。所以,照顾您和照顾小少爷同等重要。”
江岑昳干笑了一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另一个人客气却坚决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江少您不用理我们,我们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的。”
眼看着考试时间就要到了,江岑昳实在没办法,只得说了一句:“那你们别站在门口,要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我有事儿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两位育儿师齐齐点头:“是的,江少。”
江岑昳:这他妈的,太尴尬了!
以至于老师进来的时候,看到教室前游荡的两名制服隆重的育儿师都开玩笑了说了一句:“校董先生这是担心我们学校的治安情况,特意给咱们班配了俩保安吗?”
江岑昳恨不得把脑袋扎进书桌里,不是说让他们躲远一点的吗?
育儿师:我们总得看到江少,确保您的安全吧?
就这样,江岑昳在这样的压力下,匆忙填满了考卷,提前二十分钟交卷出门。
一出门就给纪霆匀打电话:“你不能把我当大熊猫看着,还给我配了两个饲养员!你这样我怎么在学校混呐?你让我的同学们怎么看我?”
纪霆匀企图狡辩:“可是我和他们说过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照顾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江岑昳无语道:“难道你还要开一个全校动员大会,公开宣布一下我的身份吗?考试是整个大三混在一起考的,别的班的同学未必认识我!”
听电话那端沉默的时间,大概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江岑昳要被他气死了,说道:“总之以后我去学校,你不要再派人跟着我了啊啊啊!我这身体壮如牦牛,难道连……都处理不了吗?”
纪霆匀没办法,只得先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唇角却挂着笑,把旁边的纪泓给看的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他觉得最近纪霆匀肯定在憋什么大招,否则为什么动不动就笑?
他从小就是个小面瘫,根本不知道笑是什么。
只要他一笑,那肯定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从他暂时把转移生产线的事情搁置就能看得出,纪霆匀另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里,又想到从前那四大家族的结局,纪泓的态度忽然变的柔和了起来,说道:“你也知道,小孩子的感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非得和靳家那个堂小姐在一起,我做父亲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订婚的事没有知会你,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但是你看在他们俩感情还不错的份上,就不要做棒打鸳鸯的事情了吧?”
后面那一句,纪泓是笑着说的,很显然他露了怯。
纪霆匀的心情却十分愉快,他语气轻快的说道:“二叔啊,我对下面这些人的婚丧嫁娶是没有兴趣的。只要他们合理合法,有理有度,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这个靳……什么的,她实在不是纪家的良配。先不说她的德操,就说她这没有分寸的说话做事风格,对长旭来说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纪泓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不懂。但长旭在家要死要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他这么折腾下去吧?”
纪霆匀的内心冷笑,心道不是他要死要活,是你们有共同的利益吧?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阻止纪长旭订婚,相反,他还挺乐见其成的。
不论那个女人是谁的棋子,就凭她蠢笨的言行,放到纪泓身边只能坏他的事。
纪霆匀收了笑意,说道:“二叔,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如果她以后再有什么事,舞到我面前,或者舞到我的人面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纪泓又开始不明白了,不懂明明一直在反对这门亲事的纪霆匀,突然又放手。
这让他很是拿捏不清,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但他在这儿求了半天了,如果再反悔,不论哪方面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