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现在的博弈,没人知道,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有一批人坚信着他能力挽狂澜,可有些人已经开始倒戈,以刘飞阳为切入点,牵扯到背后的耿爷,所有事情的大方向已经定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沿着这个方向坚定不移的行走下去。
面对上面排山倒海的压力、面对孔瑞一方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不要说安然这位女子,哪怕是刘飞阳现在出面,也已经挡不住车轮滚滚向前,所有的事情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这天的夜悄悄来临,外面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其中最为确切、被人传的最多的一条就是阳然安保公司可能要完了,偷税漏税行为已经被查实,即将面临的将会是天价罚单,如果把这笔罚单交上,刘飞阳极其公司法人可能逃脱牢狱之灾,但是公司一定是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结果就是破产!
“怎么会这样…”
房间内传来一声长吁短叹。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性,在惠北赫赫有名,也是身价资产不俗的啤酒厂老板高启亮!惠北的资金在阳然安保占有很大部分的比例,他是听说海连出事以后,代表所有股东过来询问的,乘飞机前来,刚下飞机不久。
坐在沙发上,烟不离手。
当初刘飞阳经历的“大先生”危机,他是唯一的全部知情人,如果把那次比作成危机,现在就可以称作为天大的危机,因为一旦被官方注意到,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麻烦。
安然仍旧坐在单人沙发上,客厅开着灯,很老的白炽灯,发出的光是白色,让人能看清一切,却少了几分人情味,在白色的灯光下,还能看到高启亮呼出来的烟雾缭绕。
赵志高站在单人沙发旁边,不言不语。
“上面的大致决定已经下来了,通知书还没下发到企业,按照工作效率推算,应该下周一就会到达公司,还有三天,这三天也是最后的期限!”
面对惠北的故人,安然表现的很随和。
经历过多少次大风大浪的高启亮,不会问那些浅显的问题,也不会说肤浅的话,把手中的烟头掐灭道“钱不是问题,补缴税款和罚款你不用操心,最主要的是发生了这些事,以后的海连不适宜飞阳继续生存,他要创业我还能给出资,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别人想把他办到什么程度!”
潜台词是:会不会有牢狱之灾,会不会有杀身之祸。
这个是不已主观意识为转移!
安然的面色已经失去光泽,其实现在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有,就是刘飞阳出面积极主动的咬耿爷,并且向孔瑞示好,然后使用浑身解数解决这次麻烦,但是依照刘飞阳的性子,并不会这样做。
高启亮看了眼安然,想了想,也问道“小然,你跟我说实话,究竟知不知道刘飞阳在哪?干什么去了?”
安然迎上他的目光,迟疑几秒钟后,缓缓摇头。
“我只知道,他在去马蹄镇的前一天,凌晨起床在窗边吸了几只烟,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要我不要担心,剩下的什么都没说…”
这些话也就是高启亮问,对其他任何人都没说过。
高启亮闻言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微妙,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无法讲出来,又点了一支烟“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仅限咱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被外人听去,可能会发生比现在更大的事…”
安然听到这话,心中陡然一紧,她承认自己一定比不上沉沉浮浮几十年的高启亮,经过他的一句话,好似也听出来什么。
高启亮不停的吸着烟,又道“还有三天时间,就说明咱们有努力的机会,可以再试试,争取把性质定在只是补齐税款的范围内…”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咔”的一声,像是有人在撬锁。
声音很小,但在所有人都身心俱疲的时间点,显得格外刺耳。
“唰…”
一时之间,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保持沉默的赵志高顿时蹙眉,瞬间向侧面动两步,弯下腰从电视柜下方抽出一柄长刀,这是备用的,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上面又在给阳哥定性的关键节点,他不敢用热武器。
“咔咔…”
房门的响声又响起,听起来像是已经不再刻意掩饰。
仇家!
这些天来找安然的确实有几伙人,所以对现在的情况也习以为常,但不得不谨慎,赵志高对安然和高启亮比划一下,示意他们赶紧回到屋子里,而他缓步摸到房门前,顺着猫眼向门外看去,外面已经被堵住,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见安然和高启亮已经进入房间,一抬手,摁在客厅的开关上。
“咔…”
房间内顿时陷入漆黑。
与此同时,也听见“刷”的一声,门锁已经被撬开。
赵志高躲在门口,屏住呼吸。
“咯吱…”
房门发出响声,嵌开一条缝,像是被风吹动,缓缓打开…
“咯吱…”
这条缝隙越来越大,刺耳的声音连续不间断,游荡在漆黑的客厅里。
赵志高的手牢牢攥住长刀,经历过多次危机,他已经有很好的应变能力。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