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是瞎子,即便是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李信频繁的动作还是会被鲜卑部的人发现,不过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纥罗马场,在鲜卑赫兰部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动作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这个马场。
这天晚上,李信穿着一身黑甲,笑呵呵的走到了这一对兄妹面前,满脸都是笑容。
“堂堂赫兰部的少族长,如何能在这里喂马,岂不是让你父亲在地下蒙羞?”
宇文焘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尽管他是族长的儿子,但是他父亲宇文昊这个人,并不怎么宠溺自己的儿女,宇文焘从小到大与部族里的其他的少年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整日骑马射猎,父亲死了之后,他与妹妹被赶到了这个马场,心里虽然有怨气,但是心里不敢有报复叔父的念头,此时听到李信这么说话,他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一身黑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帮助你的人。”
李信微笑道:“你父亲宇文昊,是如何死的,你知不知道?”
宇文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族里人说,是喝酒喝死的。”
“你父才四十多岁,哪里这么容易便喝酒喝死了?”
宇文昊的真正死因,被隐瞒的很好,赫兰部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李信自然也不知道,不过事情并不难猜,宇文昊死于非命,下手的人一定就是后来的得利者。
也就是王帐的宇文昭,和赫兰部的现任族长宇文揭了。
因此,李信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口道:“你父亲……是被你叔叔宇文揭,下毒毒死的。”
宇文焘眼皮子动了动,但是没有说什么,之前沉默不语。
对于父亲的死因,他心里自然也有一些猜测,李信说出来的答案,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赫兰部的少族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头打量了一番李信,开口道:“看你们的服色……应该是晋军罢?”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大部族的少族长,最基本的眼界见识还是有的。
李信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而是淡淡的说道:“纥罗马场一千多个人赫兰部的人,绝大多数已经被我杀了,只有少部分逃了出去,现在你的性命只在我一念之间。”
说到这里,李信看向宇文焘身后的那个小屋,呵呵一笑:“没有记错的话,少族长似乎还有一个妹子。”
宇文焘脸色骤变,他看了看李信,又看了看李信身后满身都是鲜血的叶茂,咽了口口水,咬牙道:“鲜卑儿郎,就算是死,也不会勾结南晋!”
靖安侯爷呵呵一笑:“不是勾结,是互相合作。”
“我们汉人不曾侵犯过关外,反倒是你们鲜卑人主动入侵关内,不是么?”
宇文焘转过脸,咬牙道:“四十多年前,关内也是我宇文氏的。”
“那一百多年前,也是你们宇文氏从关外打进关内的。”
李信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天差不多快亮了,他时间不多,回头看向宇文焘,淡淡的说道:“我不与你多说什么,现在有两个选择,你自己选。”
“第一个,就是你跟你妹妹两个人都死在这里,你父亲这一脉就此绝户,我们任务也算完成了,抢了纥罗马场的马,便回关内去。”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个选择,你跟我合作,我帮你重新夺回族长之位,你做了赫兰部的族长之后,不再参与宇文昭的南征,从此两家再无战事,如何?”
尽管宇文昭很是害怕,但是听到了李信这番话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如何帮我夺回族长的位置?”
“这太简单了。”
李信回头看了看马场,指着马场里的一地尸体,淡淡的说道:“今夜,不是晋军袭击了纥罗马场,而是宇文昭王帐的人,袭击的纥罗马场,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到赫兰部,告知宇文揭与赫兰部的族老,你叔叔任族长之后,带领赫兰部向王帐投降,如今王帐反而侵犯你们赫兰部的马场,他这个族长,自然就做不下去了。”
宇文焘咬牙道:“你们这些汉人,想的太少了,叔叔做了这么久的族长,自然有人拥护他,只凭我片面之词,绝不可能把他从族长的位置上赶下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信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色的陶罐,交到了宇文焘手里,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得想法子弄死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