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李信要急着拿下锦城,但是现在两个人的角度互换,反而是李慎急着要李信去攻锦城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绵竹换成叶鸣话事,锦城平南军的后路,基本上就没有了。
不是说叶鸣不会接收平南军投降,事实上那位叶少保比谁都想要锦城投降,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叶鸣绝不会帮着平南军去隐瞒朝廷,甚至胆大到去隐瞒四五万人的生死!
不只是叶鸣,当今世上,除了李信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愿意走这条路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欺君大罪”。
李慎别无他法,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信头上了。
靖安侯爷双手拢在袖子里,开口笑着说道:“大将军着急了?”
李慎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李信继续说道:“大将军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是我说过的话,我都会认。”
“绵竹刚刚经历血战,城中将士许多都是身负重伤,大军需要几天的休整,才能有所动作,大将军总不能让我的人,精疲力尽的去攻锦城吧?”
这话实际上是在说李慎言而无信,假戏真做,派人强攻绵竹,以至于李信所部伤亡惨重。
柱国大将军深呼吸了几口气,最终缓缓开口。
“按局势,剑阁那边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做,李侯爷自己思量。”
“如果叶鸣进了剑门关,那锦城的功劳跟你便没有多大关系了。”
“届时锦城绝不会开城投降,无非鱼死网破的下场而已,叶鸣的禁军经过几个月强攻,估计剩不下一般,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禁军到底有多少能回京城去!”
李信笑呵呵的说道:“大将军不要生气。”
“且回去等一等,本侯该去打锦城的时候,自然就去了。”
说到这里,靖安侯爷顿了顿,缓缓开口:“再有就是,大将军如果信得过我,这个时候就应该把平南军陆续遣送出锦城,分散到西南各地了,要是等到我军入了锦城,就不好眼睁睁的放你们离开了。”
李慎深呼吸了一口气,闷声道:“李侯爷就不怕本将在锦城里设下伏兵,请君入瓮?”
李信笑呵呵的眨了眨眼睛。
“大将军,莫忘了我这边还有一位纯阳真人,若大将军不甘心,我军无非损失一些进城的先头部队,等叶师兄的援兵一到,纯阳真人震动掌心雷,锦城还能有多少活人?”
李慎沉默不语了。
那个神秘莫测的“纯阳真人”,现在已经在西南一带传的神乎其神,到现在就连李慎也有些怀疑这位纯阳真人到底存不存在。
如若真有,那么这个纯阳真人,就是名副其实的“攻城神器”了,绵竹的城门他能破开,锦城的城门他自然也可以。
柱国大将军沉默了很久,最终翻身上马,转身走了。
临走之前,他对着李信说了最后一句话。
“李长安,莫要得理不饶人。”
靖安侯爷面无表情。
“我已经饶你太多了。”
李慎没有说话,转身骑马离开。
……………………
李慎离开之后,李信也转身回了绵竹城里,回了自己的住处,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睁开了眼睛,习惯性的开始在院子里站拳桩,刚站了半个时辰,就听到有人风风火火你推门进来。
李信瞥了一眼来人,并没有收拳桩,只是淡淡的说道:“大早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正是陈国公府的小公爷叶茂。
叶茂走到李信面前,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正在站桩的李信,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师叔还练武呢?”
“不能算是练武,只能说是锻炼身体。”
王钟交给李信的这一套拳,到目前只教了练法,没有教打法,一直到现在,李信已经站了两三年拳桩,还没有怎么用他正式打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