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尔岚见状立刻让人将令逸押了上来。将她和顾姨娘一起压在纪老太太面前。
令逸恐惧的看着屋子里的人,最后定在纪尔岚身上,心中仍旧忍不住一跳。往阳城来的这几天,她已经多次见过纪尔岚,脑海里却还是忍不住会想起那个倒在女罗庵后的女人。
真是太像了。
纪尔岚看着她,说道:“令逸师太,还不将你与顾氏害我祖母的事情一一说清楚!”
冰冷的音调直冲令逸的内心,手臂上的伤口顿时火辣辣的痛起来,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说道:“老太太,您的眼睛本该好好的,是顾氏,顾氏暗恨老太太叫她在跟前立规矩,早有报复之心,趁着您病中昏迷,买通贫尼在您的眼睛里下了药粉,生生毒瞎了老太太!”
“你胡说!”顾姨娘尖叫起来,形状姣好的双眼几乎瞪出血来:“令逸,你为何要在此胡言乱语,是不是纪尔岚逼你诬陷我的??!”
令逸摇头,到了声佛号:“贫尼因为施主犯下此等罪过,本就罪不可恕,不想在为此事隐瞒。顾施主,您也认罪了吧!”
顾姨娘颤抖着挣扎,奈何钳制住她的力量太大,让她根本挣脱不得。“你们冤枉我!我没有!”
阮氏还有些不信,说道:“尔岚,你会不会是弄错了?顾氏她……虽从前对不起你们母女几个,可到底也没胆量做这种事情……”
说到底,阮氏是认为纪尔岚是在报复顾氏。纪尔岚冷笑一声,说道:“二伯母,这您就要问顾姨娘自己了。事关祖母,难不成,您与顾姨娘来往颇多,能为她的人品担保?”
阮氏没想到纪尔岚这般牙尖嘴利,还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自己这个长辈,便皱起眉头要训斥几句。
纪老太太在这时开口道:“老二媳妇,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这个畜生说话,以往你们对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她被人揭穿,你竟然还不肯相信,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与顾氏长了同一个心眼不成?”
与顾氏长一个心眼,不就是要害纪老太太吗!阮氏听了这话面露尴尬,跪下连忙说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母亲莫要生气,媳妇只是想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可轻易下定论,万一出了差错可不好收场……”
阮氏看着纪老太太狰狞的面孔,声音低的说不下去。她求助的看向纪成荣,纪成荣这才有了反应,连忙问纪尔岚:“二侄女,你是怎么找到令逸师太的?又如何得知她所说是真的?”
纪尔岚走到令逸跟前,开口说道:“侄女儿在喜乐镇小住了几日,与令逸师太住在同一间客栈,无意中听见她在佛前忏悔,她提到‘顾氏’和‘纪家’,侄女便留心听了听,哪曾想会听到这种事情!”
令逸连忙接口说道:“那日顾氏先在老太太的饭食里下了药,那药能致人酣睡不起。就是诸位当日见到的模样。然后贫尼上门说老太太是招了邪物,借机给老太太的眼睛里下了毒粉……”
她知道纪尔岚的身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杀人灭口,现在只有想办法脱她的控制,才有可能逃出一条生路。所以,她此时拼命认罪,只希望纪家将她交到衙门,她就有办法求人通融放她离开!
顾姨娘说道:“哼,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又能证明我收买了你!说不定是你自己图谋不轨要害老太太!”
“贫尼有证人!就是顾氏身边的婢女红豆!”令逸打断顾姨娘的话,指向门口站着的红豆。
红豆脸色惨白,扶着门框仍旧摇摇欲坠,一看便知是心虚。顾姨娘抬起头死死的瞪着她,仿佛那日杀害双巧时的模样,满身戾气,红豆几乎被她吓得晕厥。
纪尔岚走到她身边扶了她一把,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用怕。说出实情,我必保你性命。”
红豆脸上毫无血色,几乎不能开口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哆哆嗦嗦说道:“是,是姨娘命我……去……找令逸师太。给了她五十两定钱,事成之后……又付了五十两……都,都是奴婢去的……”
顾姨娘咬牙切齿的看着红豆就要说话,红豆立即有补充道:“还有,还有双巧,是姨娘故意推到井里淹死的!她用这件事来威胁奴婢,若奴婢不照她的话做,她就要将双巧的死算在奴婢头上……还有月儿,月儿也死的不明不白!她们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姨娘恐怕早就有这等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