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焦急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育好海儿,臣妾有罪,愿自请交出凤印,只求陛下收回成命,饶了太子这一回。”
齐武帝沉着脸闭上眼睛,不欲多说话,皇后擦掉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靠近齐武帝,柔声道:“陛下,海儿是您的长子,您还记得海儿刚出生的时候,您抱着他的感觉吗?臣妾知道,您是疼爱海儿才对他要求甚严,海儿也一向最最敬重您,您是君王,可也是海儿的父亲,儿子有错,做父亲的可以打可以骂,却没有直接放弃他的道理。陛下,您再疼疼臣妾,疼疼咱们的儿子吧!”
皇后说着,将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枕在齐武帝的膝盖上,眼神柔弱又乖巧。
到底是少年结发夫妻,皇后的话让他回忆起年轻时他第一次做父亲的感觉,若不是真的疼爱这个孩子,又怎么会在幼时就册封他为太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对这个孩子,他一直抱着很高的期望,真的要就此放弃吗?
想到这里,齐武帝也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皇后看到这里,便知道自己的求情已经初见成效了,连忙继续示弱道:“陛下,您降旨惩罚太子吧,这次臣妾定将好好管教他,保证他再也没有下次了。”
齐武帝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一直乖巧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的太子道:“若非你娘为你求情,朕定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你可知道你在宫外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段时间你的差事就都停了吧,好好在宫里给我思过,出宫腰牌也交出来。”
太子不敢反驳,从腰间卸下宫牌老老实实的递上去,被齐武帝的随身太监收走了。
齐武帝从上位起身,皇后也紧跟着起身,齐武帝看着自己发妻憔悴的面庞,终究不忍地握住她的手:“太子禁足的这段时间里,户部、礼部、刑部的工作便交由沥儿去做吧。边关清苦,他已经锻炼几年了,也该回京孝顺孝顺父母了。”
皇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紧接着一想,赶紧道:“臣妾多谢陛下,但沥儿刚从边关回来,对京城的事儿知之甚少,若是直接让他管理这么多部,恐怕他也做不好。”
齐武帝有些惊讶,他挑眉问道:“哦?那皇后有什么高见?”
户部、礼部的工作倒是不错的肥差,不少官员出仕前都是荣昌侯府的门生,可这刑部的事儿着实是又得罪人又吃力不讨好的,让自己的亲儿子去做,她自然是舍不得的。但让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四皇子去管,她又觉得别扭,好像平白让他们占了好处。
于是她想了想,便说道:“沥儿从边关回来,在户部、礼部可以多学一些,也多认识些人,好尽快了解朝廷的事儿,这刑部的事情,依臣妾之间,这老三、老四还有老五都挺合适的,还看陛下您的意思。”
齐武帝虽然也清楚皇后的小心思,但皇后的话说的也没什么错处,他陷入思索。年前贵妃怀孕,大赦天下,贵妃娘家也抬了一抬,若是在让老三、老四进了刑部,恐怕其他家族会有意见,但老五的娘已经没了,镇远侯又远在边关,在京城没什么势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齐武帝点点头:“那这刑部的事儿就交给老五吧,他倒是跟刑部很配。”
皇后笑逐颜开的恭送齐武帝:“多谢陛下,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