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翠是为了替你解围,才答应接客的。”听完英哥儿的讲述,言灵儿了然,“那你们发现金翠出事儿后,有报官吗?”
“怎么可能没报。”英哥儿苦笑,“我们报了官,可我们带着铺头去拿人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东瀛人是官商住在鸿胪寺内,铺头根本无法进去拿人,我们找了好几家讼馆,他们一听是鸿胪寺的案子,都把我们赶了出来。”
“是啊,若不是那几个铺头大哥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给你们写状子,我们怕是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彩姐儿跟着附和。
“鸿胪寺……”言灵儿眉头蹙了起来,鸿胪寺是掌管大齐外交礼仪的地方,很多外国来的商人和官员都会住在鸿胪寺附近的驿站里,那里向来是大齐出名的法外之地,况且,鸿胪寺卿正是荣昌侯萧永年,皇后的亲大哥,太子的亲舅舅。
言灵儿半天不说话,弄得彩姐儿和英哥儿心里更加没底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英哥儿忍不住开口道:“若是连言讼师都没有办法,那整个大齐,恐怕再也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了。”
“那些讼师不敢接这个案子,是因为那些东瀛人背靠着鸿胪寺,鸿胪寺在京城里地位特殊,不少外族人在京城犯了法,只要给鸿胪寺卿上了供,便可求得一个皇上的恩典,免了惩罚。这官司明知道要输,而且还有可能得罪鸿胪寺,自然没有人愿意接。”言灵儿道。
“果然,还是这样吗?”英哥儿苦涩一笑,“普天之家,就连个讲道理的地方都没有?”
英哥儿的话一出,原本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彩姐儿也没了脾气,黯然地坐在一旁,叶雨竹有些着急,她眼巴巴地看着言灵儿,见言灵儿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便莫名觉得踏实了。
是了,若是旁人自然不敢接这个案子,可这个人是言灵儿,她是为了朋友敢叫板太子的人,她是为了陌生的乡村少女,愿意站上公堂,挑战整个宗族。
“这个案子,我接。”沉默中,言灵儿突然开口,英哥儿和彩姐儿都惊讶地看向她,“这个案子,我可以接,也不是很难办。”
“真的吗?”彩姐儿惊喜地开口。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言灵儿朝床的方向看去,床帘已经被叶雨竹挂了起来,金翠苍白着脸还陷在昏睡中,“你们要照看好金翠姑娘,日夜都得有人看着她,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什么事情了。”
“好,我们一定照办。”彩姐儿点头答应,“这事儿您就是不嘱咐我们,我们也会照顾好她。”
言灵儿点点头,看向英哥儿:“另外,我需要环采阁给我派一个会弹琴的姑娘,跟我一起去一趟鸿胪寺打听消息,这几日应该就是鸿胪寺筹备万国大典的日子了。”
“行,我们楼里会曲儿的姑娘多,你随便挑。”彩姐儿十分大方。
“那言讼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道清亮温柔的女声,众人朝门口望去,一个气质清雅,眼神温柔的漂亮女人抱着琵琶站在门口,朝言灵儿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