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洒落一地的金砂,滚动着。
然后,房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一帆的脸上的狂喜瞬间就凝固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失败了?
等了一会不见有动静,白一帆只好急忙去找医圣。
医圣跟着白一帆过来,检查了一番言道:“没什么大问题,精怪本就是天地精气所化的类型。他的意识复苏的时候,因为过于激动,精气溃散,重新凝聚还需要一点时间。”
白一帆忙问道:“需要多久?”
医圣思索道:“这不好说,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半载,最多三五年就可以重新凝聚了。”
闻言,白一帆一愣,这……
他又看了看一地的金砂,心底真不是滋味。
让你嘴贱,没事大吼个鬼啊。
医圣交代了一声,出门去忙了。
白一帆把所有沙子一粒粒捡起,放在了玉盒中,心中滋味别提有多复杂了。所以你说没事,那就瞎叽歪啥?
白一帆又待了一会,迈步就向外走去,觉的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小白,我做了一个梦。”
忽然,那怅然,虚弱的声音响起。
白一帆扭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玉古砂金?”
盒子中的砂金嚅动,然后形成了一个人头,空洞的看着门外。
白一帆狂喜,“你……你……真的醒了?”
玉古砂金语气怅然,“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白一帆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快步走了过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梦到了什么?”
玉古砂金摇头,“梦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奶奶滴。”
玉古砂金话锋一转,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是精怪啊,我没有你们人的失重感,也没有你们疼痛的感觉,我醒不了啊。吓死我了,我就说我赶紧醒吧,赶紧醒吧。可就是醒不了啊,我他娘的,这滋味是真难受啊。你能明白不?就这种感觉,不上不下的。可我就不停的告诉我,我说玉啊,你可得醒啊,外边小白一大家子还等你保护呢。难道能够违背当年的誓言吗?你的兄弟在外边受苦受难,就指望你这个不死之身吓唬人了,你要是死了,那小白咋办?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真的,我每时每刻都在这样念叨着。后来……后来我就害怕了,黑暗,那是真正的黑暗,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经常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轻飘飘的,总觉的自己要散了。我喊,可我喊不出来啊,我想跑,但是我跑不动,我……我真的很害怕。”
“小白,我……我醒的不算太晚吧?”
他转动头颅,那一刻也是一怔。
白一帆早已是泪流满面,将玉古砂金的脑袋抱住,“不晚,一点都不晚,我都准备等仙劫的时候强行救你了。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早,要醒的早的多。”
玉古砂金凝聚出双臂,抱住白一帆,怅然道:“小白,我想你了,也想蒋龙,小鬼了。”
继而,两者分开。
白一帆抹去泪水,叱骂道:“这是我们该说的话吗?我们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真是的,可真是肉麻死了,烦死了。”
“对。”
玉古砂金站起,身躯凝聚,“我们可是男子汉,哪里有这么多破事?咱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
没人知道,它‘死亡’的这段时间里,对于它自己来说,到底是过了多久,那种感觉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一千年的孤独无助。
白一帆重重的拍了一下玉古砂金的肩膀,“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