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有些冷。
白一帆紧了紧衣袍，隐杀剑入鞘，剑上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相公。”
来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扑在钱晓宇的脑袋旁。
这是钱晓宇的第九十九房媳妇，也是今天的新娘。
她大声哭泣，悲伤的声音如夜莺的鸣叫。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几十里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真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她抱着钱晓宇的脑袋，尸体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足以令很多人害怕的，但是她却不怕。鲜血加深了她喜袍的颜色，如同这天上的一抹晚霞。
白一帆转身，带着小鬼向远处走去。
走了许久，小鬼迟疑道：“少爷，我们是不是杀错了人？”
杀错了吗？
白一帆摇头，“他有恶行在，而且我接的任务就是这个。”
小鬼轻叹一声，“也觉的不怪他，真正错的是他的父母。”
“纠结于对错没有意义。”
白一帆轻语道：“我从来不钻那种牛角尖，就好像一个大人给了一个小孩一把刀，然后这个小孩用这把刀杀了人。那你说是给刀的人错了，还是小孩杀人错了？真正该负责的是谁？”
小鬼有些迟疑，觉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白一帆道：“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十大恶少中，恶行是衡量他们能够上位的标准。人性本善，可同样的，也是人性本恶。”
小鬼道：“不都说是人性本善吗？”
白一帆轻语道：“人性本善，其实指的还是教化这一块。我们要把后代教的善良，起码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人性本恶是天性，人从会爬，会走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破坏四周的东西了。即便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探知欲望，可也的确是在进行破坏。破坏是任何一种族群天生都携带的性格，只不过那个时候，心中都没有善恶，也不存在对错之分。纵然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杀了人，他也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
话落，白一帆自嘲一笑，“我的话有些多了。”
走了一会，白一帆又停了下来，拿出了十大恶少的名册看了一遍。
钱晓宇有句话，他还是需要在意的。
钱晓宇说，他杀的那些人没有那个能力拿出一千火元丹，一千火元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兑换成黄金那就是五千万！
这不是一笔小钱，起码很多家族都拿不出来，毕竟不是谁都是九州商会。
根据鬼衙门的流程，有人悬赏才会有任务，并且会进行最基本的整理。
那么一般被悬赏都是有仇的，像钱晓宇这样的人，就算有仇的也都是他的那些‘岳父，岳母’。而这些人又太穷，莫说一千枚火元丹，就是一枚火元丹他们也拿不出来。
小鬼询问道：“少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觉的事情有些意思。”
白一帆微微一笑，“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悬赏的钱晓宇？
鬼衙门倒贴？
那根本就没有必要不是吗？
因为白一帆的想法本来就是要把这些恶人全部杀光，而且他之前做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又是谁悬赏了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