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还没有完全离去。
白一帆坐在城门口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王富贵已经走了，他没有办法了。他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哪怕他以前杀人赚了再多钱给他的家族，可最终他们还是无法理解他的初衷，无法认同他的做法，所以他们很厌弃他。
也许，他们只是怕王富贵连累他们。
可不管如何，王富贵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只能够彻底的成为一个杀手，成为鬼衙门的鬼。
王富贵临走的时候和白一帆说，如果你还有机会脱掉这张面具，请相信我，不要犹豫。
那一刻，白一帆看到王富贵眼中流过的失落。
天际，有些鱼肚白了。
白一帆想到了阵鬼，他觉的阵鬼在那一刻是很高兴的，因为他以为他又活着回家了。
可以回家抱抱他的女儿，他最珍视的小宝贝。
可惜……
白一帆长出一口气，夹杂着许多情绪。
怅然，失落，懊恼，后悔……
小鬼自远处奔来，脸色阴沉的道：“少爷，还是被他跑掉了。”
白一帆没有说话，双手揣在衣袖里，静静的看着远方。
小鬼沉默了一会，躬身道：“是小的无能。”
白一帆还是没有说话，他的心情有些不好，甚至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
许久，白一帆站了起来，淡然道：“人生来无错，不管做什么选择都没有错。可要是让人走投无路，不得不为了赚钱养家而去杀人，那这个时代就真的是有病了。”
有病，就得治。
小鬼嗯了一声，目露忏愧之色。
他觉的今天他自己的表现很不好，他一个道藏境竟然会那么吃力。
可其实要不是有他，这场战斗会更加艰难。
白一帆伸手握住剑鞘，想要施展万物溯源把玉古砂金的精气给吸收了，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这孙子虽然不靠谱，但是一旦对它不利，就保不准它就又醒了。
“我应该把异人扔出去几个。”
白一帆想了想道：“就是怕那样的影响太大。”
他是自言自语，也是心中不舒服。
早知道直接弄个异人扔出去，想那么多做什么，先打了再说。
小鬼无奈叹息，他知道白一帆不会那么做，因为那样做的话，会引来很多很多麻烦。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死个阵鬼那么简单了。
小鬼道：“少爷，那我们接下来？”
“趁他病要他命。”
白一帆冷语道：“金兀狗这条死狗，我非剁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