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怒道:“病公子,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就是怕了!你就是怕我女儿比你强,你就是怕有人会把你踩下去。”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只面对公孙羊,“她如果真的有能力杀了我,她的实力就会大增,那是一种情绪带动的实力递增。您是医师,你该知道人的情绪有时候的影响会有多么大。但是你也知道,有些情绪不是说没就没的,没了我这个憎恨的目标,她就会下意识的寻找其他憎恨的目标。”
“而恨天教,就是这样的一个教派,他们会让人心中的恨意无限放大,就算是看到蚂蚁从自己的面前爬过,他们也会恨的牙痒痒,恨那只蚂蚁为什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就是那么的稀里糊涂,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为什么。”
公孙羊双手紧握,他不是一般的医师,他见过太多病症,有很多人就是因为情绪而带动的,其中有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气大伤身’,也在此列。那不是你一句,别生气了,就可以不生气的。
情绪上来的那一刻,理智是会被直接淹没的。
王琦双眼发红,斥骂道:“这里不欢迎你这个病秧子,请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白一帆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小鬼上前搀扶。
“前辈,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白一帆叹息道:“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以后的话,我自己也说不准。但是当公孙月儿第一次向我出手的时候,我就只能够杀了她。因为,我太清楚恨天教培养的人性格了。那已经不能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了,我也需要自保。”
话落,两人径直向外走去。
王琦叫骂道:“你这该死的狗东西,最好死在外边。”
公孙羊犹豫了一会,快步走出大厅追上白一帆,“白少,真的会这样吗?”
白一帆在院门外停下脚步,怅然道:“前辈,你是没有见过恨天教正在培养的那些弟子,如果你见过,你不仅会觉的心疼,怜惜,还会觉的恶寒。恨天教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教内有无数的办法引导人的憎恨。我说句不好听的,一个孩子一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恨天教都能够让这种恨意达到惊人的地步,会让这个孩子对大地充满了憎恨,只要踩在地面上,就会发狂的那种。”
公孙羊嘴唇发颤,他从不曾听闻过这等怪异的事情。
白一帆苦笑道:“一个月,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公孙月儿就再也不是公孙月儿,她会对我恨到骨髓里。而且这种恨真的是会延伸的,比如延伸到你的身上。或许你会在想,为什么会延伸到你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没有杀死我,你没有治好她的脸,她就会恨你的无能,恨一个人的解决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杀死,或者让对方痛不欲生的过一辈子。”
公孙羊眼皮抖动,“月儿她的本心其实还是善良的……”
“没用的。”
白一帆摇头,“恨天教,不是一般的教派,他们在这条道路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话落,白一帆怅然摇头,示意小鬼离开。
公孙羊目送白一帆离开,眼中浮现出了焦急之色,但是现在又哪里去找公孙月儿?
而就在公孙家的附近,一棵树冠上,站着两个人。
一位身着黑色斗篷,另外一位就是公孙月儿。
“看到了吗?他已经害怕了。”
黑色斗篷男声音很轻,甚至是很柔和,又充斥着蛊惑,“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一些了?”
公孙月儿目光阴冷,点了点头,“我就是要让他活在阴影之中!”
斗篷男微笑道:“记住他这一刻的表情,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你能够亲手把你的剑刺入他的心脏,或者砍掉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
公孙月儿嘴角翘起,是啊,那才是畅快淋漓的报复。
斗篷男伸手拉掉公孙月儿脸上的面纱,微笑道:“以后你要每天都看着自己的脸一个时辰,要时刻提醒你自己,你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谁。”
公孙月儿双拳紧握,恨意滔天,“白一帆!”
“对,就是白一帆,那个看起来只是废物的东西。”
斗篷男轻笑,声音飘忽,“你要永远记住,不是你弱,而是对方太阴险。不是你无能,只是苍天无眼。”
公孙月儿重重点头,恨声道:“命运何其不公?我公孙家落到了这般田地,可他白一帆却依旧活的风生水起,苍天无眼,命运不公!”
话落,她牙齿咬的咔咔响,“我爷爷他们就是一群该死的废物!”
斗篷男呵呵笑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一个属于我们的乐土,哪里才是我们的家。”
他大手一挥,带着公孙月儿直冲千百丈,飞向山的另外一侧,已经有十几人在等待着。
有脸色阴霾的中年男子,有还处于懵懂的孩童,也有正值花季的少女。
那些人的前方,有一位黑袍女子掀开斗笠,她仅有一只左眼,不悦道:“怎么来的这么慢?”
斗篷男呵呵笑道:“有事情耽搁了一下,现在回去吧。”
黑袍女子冷哼一声,“这一次出来一年,收获还算不错,希望能出一个好苗子。”
斗篷男轻笑道:“也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