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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今生(2 / 2)

三个孩子围着顾熙言乖巧地叫了“姐姐”,顾熙言忙拿了金银裸子来,又叫彩屏去抓了果子糕饼给孩子们吃。

宾客满堂,欢声笑语不断,等用完宴席,大人们在花厅聊天寒暄,小孩子们则被安排到了里间玩闹。

一盏明前龙井还未饮尽,流云从外匆匆而来,给自家侯爷捧上一纸书信。

信封的纸质粗糙,上面印着火漆的金色蜡封,一股子塞北粗犷气息便扑面而来。

那字迹遒劲有力,写着“平阳侯亲启”。

原是淮南王爷来的信。

萧让眉心一跳,当即起身告了罪,示意顾熙言一起去内室里。

淮南王动身去柔然,一别数月,杳无音信,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信。

顾熙言坐在男人身边儿,伏在他的肩头,柔声道,“侯爷还等什么?快看看王爷说了些什么。”

萧让抿了抿薄唇,方轻轻拆开了信封——

“彦礼兄,见字如晤。

听闻你喜得爱子,本王祝他聪明毓秀,胆识无边。

这些时日,我去了明海城小住,途经了伊库塔沙漠,路过了乌苏尔湖畔。

我一步一步地走,一眼一眼的看。这些公主曾讲述过的、历历如绘的美景,就这么真实的在我眼前,真实到......仿佛公主还在我身边。

人间的生离,总会有相会的时候。可是死别,只能在梦里相见。我和公主相遇的时间短,情却长,这使人依依,再加之心中的愧,叫我怎能不念她呢?

不知侯府一切可好?不知王府中近况如何?

祖母身子可好?承祉可会走路?

上回你在信中说,接了承祉到两浙玩儿,承祉已会说话叫人,总爱赖在侯府,还说要改姓萧。赖在你的封地可以,改姓萧乃是没得商量。

孩子顽皮,多亏你和尊夫人费心。

若毓儿要认义父,可认本王一个,逢年过节必有压岁钱傍身,你开个价来。

信此搁笔。代本王问尊夫人好。

信到盛京之时,本王估计已在玉门关外。不日便可相见。”

一纸书信阅罢,顾熙言轻轻靠在男人宽阔的肩头,柔声道,“王爷终于要回来了。”

萧让侧首,轻轻在她发顶吻了下。

时间的褶皱里,他们不停地和过去告别,他们不再一身孑然,而是开始有了不自知的软肋,开始害怕失去很多人、很多事.......可即使如此啊,还是希望缘分能够久一点,长一点,最好能够到岁月尽头。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微笑着,沉默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谁都没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

外间里,星儿和辰儿正下着双陆。

大人们在外头说着家长里短,国家大事,小孩子们被打发到里间,两人便下起了双陆,顺便照看幼妹。

辰儿又吃了星儿一颗黑子,棋盘上已是一片白子,显而易见,黑子的大势已去。

辰儿赢了弟弟,面上却无喜无骄,不过是十岁的少年,已经颇有大家风范。

“怎么又输了!”星儿丧气了一会儿,起身去抓果子吃。

到底是少年心性,星儿吃了两颗果子,又来了精神头,“兄长,昨日咱们下山采办的时候,我在山下杏海旁看见了一瓶酒酿,两只玉碗。那酒酿我闻了闻!可是上好的秋露白,几十两银子一斤呢!怪浪费的!”

“星儿,死者为大,慎言。”

星儿被兄长斥责了,当即闭上了嘴巴。

辰儿一手捡着棋盘上的棋子,皱了两条小眉毛,“那位白衣公子去年便来了,今年又来,咱们扶荔山的千里杏海里也无坟墓,不知他在祭拜何人。”

星儿闻言,一脸可惜——祭拜人哪里用得着这么贵重的酒啊!他上一回偷偷唱了两口大姐夫送给老爹的桃花酿,还被老爹暴揍了一顿。

星儿想着那日疼痛的回忆,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要是老爹对他像对病人那么温柔就好了。

一旁,月儿正坐在软垫上,拿着一柄小小的桃木剑挥来挥去。

听了一耳朵两位哥哥的谈话,月儿在地上翻了个轱辘,白白软软的一团,揣着桃木剑,扭着小肥腿儿进了内室里。

顾熙言正倚靠在萧让肩头,冷不丁腿上抱上来一团软绵绵,下意识低头去看,

只见月儿莲藕似的小手臂正抱着她的轻纱裙摆,大眼睛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大姐姐,上山!月儿.....和姐姐,看花花~吃杏杏~”

如今正是春日杏花天,扶荔山上千红万紫,想必又是一岁荣华。

顾熙言心头一动,笑着摸了摸月儿的鬓发,眼神儿却是看向萧让的,“等过两日,咱们带着毓儿一起去看杏花,可好?”

月儿歪着脑袋,重重点了点头。

萧让紧紧握着她的柔夷,放在唇边吻了吻,含笑说了声,“好。”

.......

婺州,街头。

“平阳侯府逢喜事,我等奉命在此纷发喜钱,见者有份,人人有喜!”

最近,两浙十四处州府的百姓有件津津乐道的事儿,平阳侯爷喜得爱子,不禁命人广布恩施,更是每日在城门处纷发喜钱,喜钱一散,便是整整三日,见者通通有份。

一男子提着手中一贯系着红绸的喜钱,冲一旁的同伴笑道,“听闻侯夫人人美心善,早先流民遍地的时候,还在盛京城中亲自义诊呢!”

同伴听了十分惊讶,“想来侯夫人也是当朝内阁学士顾大人的嫡女,没想到竟是肯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躬亲义诊!”

“侯爷带着将士平定战乱,去年封到两浙,当即着手修了通灵渠——婺州一连换了三任郡守了,皆是求有功无过,年年对这通灵渠的水患视而不见,多亏了侯爷,才叫咱们能安于农事,免于水患泛滥啊!”

“是呀是呀,这平阳侯府不愧是世代高门!”

“咱们也不能白拿这喜钱,不如大家伙一块儿去广济寺为小世子祈福,也算是尽份心意!”

“这主意可行!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街头巷角,众人喧嚣而过,河畔亭台里,一群孩子正摇头晃脑,琅琅诵诗——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今日,,便读到这里。”

亭台之中,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手里握着一卷诗册。

他的眉眼处缚着一条四指宽的白绫,木簪束发,周身风度出尘,如庭中宝树,阶下芝兰。

孩子们停了背诵,围着他一阵热络笑闹。

“先生,你为何总是一袭白衣?”

“没有原因,只是喜欢。”

“先生,你为何用白绫蒙着眼睛?”

“因为眼睛看不到了,只能用心去看。”

“那,先生,你今日可想起自己叫什么了?”

白衣男子摇摇头,微微一笑,“今日,依旧叫我佚名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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