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心中腻味,却又不能不见裴寂萧瑀他们,只能让老管家李衡将法雅等人请进了府中。
不多时,李衡便恭敬的将裴寂与萧瑀请入了大堂,至于他们身旁那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显然就是法雅了。
单从卖相而言,李忘忧也必须承认,这法雅和尚果然生得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看上去很有股清净无为,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场,也难怪能够得到李渊和李建成的信赖。
若是李忘忧不知这法雅干的荒唐事,恐怕还真要被他给糊弄了。
虽然明知,这法雅领着裴寂与萧瑀上门,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李忘忧却也只能装着全然不知,与三人互相客气见礼。
“见过裴司空,萧公,这位大师便是法雅大师吧?久仰久仰。”
裴寂与李忘忧不熟,只是上朝之时见过,并无什么交情,与李忘忧只是很平淡的见礼。
而萧瑀却明显一脸的尴尬,与李忘忧见礼后,并未多说什么,显然今日来李府兴师问罪,并非他的本意。
事实也却是如此,法雅和尚得知户县伯李忘忧评价他是沽名钓誉之辈,顿时勃然大怒,立刻跑去了太极宫求见李渊,想请李渊给自己做主。
李渊听闻此事后,自然也是相当不快。
便干脆让人传话给裴寂与萧瑀,让二人陪法雅和尚去一趟户县伯府,兴师问罪,讨要一个说法。
萧瑀与李忘忧有情分,自然不想掺和这种破事,却又拗不过太上皇帝的意思,也只能不情不愿跟着裴寂与法雅,走一趟户县伯府。
至于法雅和尚,却是单手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户县伯。不过户县伯这句久仰,怕是违心了吧?”
李忘忧闻言,不免错愕。
这法雅和尚情商真那么低吗?
自己客套客套,他居然一见面就向自己发难。
即便自己私下里说了一句他“沽名钓誉”,也不至于让他这般直接撕破脸皮吧?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唐的开国县伯,而法雅和尚却不过是一介僧侣罢了,双方的地位根本就不对等。
难道法雅因为李渊的宠幸,已经膨胀到这种地步了?
李忘忧再一琢磨,却又觉得并不意外。
这脑残和尚,连李二取消他出入宫禁的资格后,都会心怀怨恨,四处散播谣言,那怼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开国县伯,却也再正常不过。
李忘忧想到这一点,便也懒得与法雅一般见识,笑笑没有说话,倒是大堂之中的马周四人,听到法雅和尚的话后,皆是面带不满,为自己的师长鸣不平。
将法雅、裴寂与萧瑀三人请到大堂内落座,又命人送上茶水点心,李忘忧才朝三人笑道:“不知今日三位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萧瑀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只是盯着手里的茶杯看,似乎能从中看出一朵花来般。
裴寂倒是轻咳一声,出言说道:“户县伯,今日我等冒昧登门,乃是因为近日坊间多有传闻,户县伯貌似对法雅大师,多有误解。故而老夫才厚颜与萧公一起,陪同法雅大师登门,便是想要澄清此事……”
李忘忧尚未说话,却听法雅和尚毫不客气,直接打断了裴寂的话,开口质问道:“户县伯,贫僧听闻,你称贫僧是沽名钓誉之辈,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