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与刘神威在太医署内的坐诊,终于到了最后一日。送走最后一名排队就诊的病家,李忘忧长长伸了个懒腰。
“终于结束了!神威兄,我待会就回定周村去,你要不要同行啊?”
刘神威无奈摇头:“我在尚药局,还有诸多事务,此次请了十日假期,已然耽误了。只有等休沐之日,再回去探望师长了。”
李忘忧笑着点点头,做官就是麻烦,这也是他不肯入仕的原因。
不过想想如今可以拿为李周守孝斩衰为借口,要是两年之后,李二逼自己入仕,可又怎么办?
天天鸡刚叫就得起床上常朝,还得处理公务,这种日子想想就很苦逼。
算了,两年后的事情届时再说吧,现在多想无益。
李忘忧笑笑,正打算告辞离去时,却见太医署的大堂处,又有一人探头探脑,犹豫着是否要进入。
李忘忧一看来人,倒是笑了,这不是当初西市那位旅帅吗?
他与纨绔们当初去西市胡人酒肆饮酒作乐,结果柴令武那个混蛋,半夜打翻火烛引起火灾,好悬没将他给烧死。
当时来酒肆灭火的,便是这位旅帅。
说起来,这名旅帅倒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忘忧朝旅帅招了招手:“进来,你在门外探头探脑作甚?可是哪里不适,要来问诊?我记得你,你是西市的旅帅吧?”
那旅帅自然认得李忘忧,连忙恭敬见礼:“见过户县伯,下官是西市武侯铺旅帅,鄙姓彭,名元奎。”
“彭旅帅,当日胡人酒肆,多谢你领人救火。”
“户县伯客气了,那是我职责所在,当不得谢字。”
李忘忧笑道:“今日来太医署,彭旅帅可是想问诊?”
他这话,却让那旅帅扭捏了半响,才磨磨唧唧开口道:“下官最近下身不适,怕,怕是感染了花柳,听,听闻刘奉御有神药可以医治,所以,所以……”
李忘忧无语,这些该死的家伙,尽是沾花惹草,弄一身脏病。这大唐又无避孕套那样的安全措施,活该这些下流胚子染病!
这彭元奎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李忘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让刘奉御给你检查一下,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就不能老实一点吗?”李忘忧没好气的招呼刘神威来给他检查身体。
彭元奎讪笑着,也不敢回话,老老实实走到刘神威身前,按他的吩咐伸出手把脉,又褪去裤子让刘神威查看。
李忘忧自然没兴趣去看一个大老爷们“溜鸟”,自顾自的在一旁喝茶品茗,那一众太医署的师生,倒是想到好学,全部凑到近前跟着一起查看病情。
刘神威在仔细查看后,却不禁奇怪出声:“怪了,这花柳之症,貌似从未见过啊。他这双股之间,为何都已溃烂?”
太医署的太医令与医博士也连连点头:“刘奉御说的是,这貌似并非花柳之症。”
听一众医师这样说,彭元奎不禁有些胆战心惊:“刘奉御、太医令,我,我还有救吗?”
“莫急,待我等仔细研究一番再说,你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