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听到仇昆的名字,诧异了一下便暗自发笑,这名字取的,霸气!
大唐书写从上往下,这仇昆岂不是可以读成仇日比?
再仔细一琢磨仇元良的名字,李忘忧更是偷笑。仇姓音同“求”,父子两人,一个“求原谅”,一个“求日x”……
心中暗暗吐槽一下仇家取名字的能力,李忘忧差点没把口中的酒水喷吐出去,憋得自己面色古怪又不能笑,实在辛苦。
酒过三巡,话匣子打开,李忘忧才终于弄明白仇家父子那么着急上火找自己所为何事。
这仇家世代商贾,仇元良这人为人敦厚纯良,唯独有两个小毛病。
一是好酒,二是喜好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其实也不是坏事,大唐商贾地位虽然不低,可也比不过士子。为了装点门面,抬高身份,结交一些文人雅士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为此,仇家甚至没有在城西安家,而是在城东宣阳坊购置了房产,目的就是为了离平康坊近一些。
平康坊虽是长安红灯区,但里面的“小姐姐”们可不是只出卖色相的那种低等妓-女。
她们静能吟诗作画、出口成章,动能舞蹈骑射、蹴鞠舞剑,最受贵族和文人雅士喜爱。
所以大唐士子文人甚至官僚,都喜好到平康坊喝酒聊天,欣赏歌舞,吟诗作对,与美女畅谈人生。
仇元良搬家来此,也是为了方便结交文人雅士。
不过坏事就坏事在这好酒贪杯之上。
前些时日,仇元良在平康坊中宴请一众文人雅士。他虽为金主,却经常吃力不讨好,被那些穷儒生臭书生羞辱。
那日席间,众人谈及历代珍贵书画,有意无意间嘲笑了一番仇元良。说他虽然家财万贯,却是应该收藏一些古画典籍,将仇家的铜臭味冲淡一点。
仇元良多喝了几杯,听到这话心中那个气。
好心花大把铜钱请你们喝酒,居然还挖苦我。心中不忿之下,张口就吹了个牛皮。
“谁说我府中没有古画?我府里收藏有一副《洛神图》,那可是了不得的宝贝。”仇元良大着舌头说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就只知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仇公的《洛神图》又是何物?”
“哈哈,不错,仇公可是口误说错了?”
仇元良确实是说错了,他把《洛神赋图》给记成了《洛神图》。但此时酒精刺激下,为了自己的薄面,仇元良脖子一梗偏偏不认自己说错了。
“非也,非也,便是《洛神图》,此图究竟是何年代何人所做皆不可考,但却是了不得的画作。图中洛神,脂粉未施、素服无华、体态轻盈、凌波江上之状。最关键是此图中洛神惟妙惟肖,与真人一般大小,仿佛随时要从画中走出来般,甚是神奇。那可是我仇家的传家之宝,不能轻易示人的宝物。”
仇元良这纯属吹牛,喝多了说话不着边际,偏偏他平时为人敦厚,这话却让众人都信以为真了。
“当真有如此神奇的画作?仇公,可否让我们一观,开开眼界啊?”
众人纷纷请求一观此图,倒把仇元良的酒给吓醒了几分,连忙找借口给搪塞了过去。
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完了,不过是喝多了在众人面前为了自己面子吹吹牛罢了。
却没想这随便吹牛也要上税,仇元良无意之言给自己和仇家引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与危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