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挑了挑剑眉,这次没有再让谢七闭嘴,而是好整以暇地抱臂听着。他倒要听听那个让谢七发疯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其实,这是雀氏的误会。”谢木佑提起雀氏眼底已经淡去了不少的戾气。
神明塔被毁,神明离去,鎏金孔雀葬身于火海,族长也被报警赶到的救护车带去了医院,但很快又被医院送了回来说是这几天让他的家属多陪一陪。
能够支撑雀氏族人骨子里对自己不凡的坚信旦夕间化为乌有。
“怎么说?”
“你之前穿的衣服之所以是禁忌,就是因为当年他们供奉的那人也是穿了这套,久而久之,黑色的衣服就成了禁忌。”
“你的意思是……”
“对,雀氏误以为恩人原身为黑龙,却不知道,只不过是他随手拿的一套衣服罢了。”
景安顿时哭笑不得,却也能猜到雀氏族人应该是没有上门问过那位所谓的“黑龙仙君”,这样的供奉当真是不要也罢。
“其实,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既然他们还会在意这样的禁忌,说明总还是记得这么一个神明的。”哪怕不信,不敬,百般利用……
可就如同那人所说的,如果救一百个人有一个人是好人就足够了,那九十九个忘恩负义的人孽力会回馈到他们身上去的。天道也有眼睛,说不准还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你。更何况,你救的那一个好人,说不定比剩下九十九个人能力都要强……
谢木佑笑了,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火车哐当哐当地向前。他晃悠悠地晃到了景安的怀里,景安想推开他却又把他拢住,恶狠狠道:“病号就老实点。”
之前被小翠羽说过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的背包里的装着一个青白的罐子。
一白一绿的两个精魄围着它不断地转着。
谢木佑的那一剑不单是劈走了雀氏的神明,破碎了雀氏的依仗,还将不知被何人镇在塔下的两个魂魄放了出来。
此刻的她们正相偎在青白瓷坛中安眠。
而比她们还要早进到背包里的大白孔雀正在黑暗中“呀——呀——”的叫着。
血战归来的铁铸剑无意搭理聒噪的大肥鸟,它沉默地立在地上默默地消化着,身上隐约能看见血红的纹路在游走。
***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景安不再顾忌,瞪着眼瞅着就要跟他们到家门口的于桐。
于桐眼睛转了转:“顺路,顺路。”
“不顺路。”景安硬邦邦道,他还要照顾伤患,哪有功夫去陪小姑娘绕花花肠子。
就算是有功夫,他宁愿跟谢七呆一起,虽然谢七身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但他就是能在谢七身上感受到一种简单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