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军中尚且能存活,却屈辱的死在大路边的驿站里,死于暗箭和阴谋……
小胖子越想越伤心,抓住贺穆兰的手就哭了起来。
“将军,呜呜呜呜,我的亲卫全死了!我才刚刚会走路他们就跟着我,如今全死了,呜呜呜呜……”
他哭的歇斯底里,几近要背过气去。
‘若是顾卿,应该会马上就把他哄好吧。’
贺穆兰手足无措的干瞪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我却不会哄孩子……装看不见可以吗?’
嘶啦,嘶啦。
正在使劲发泄自己的恐惧和悲伤的拓跋余,发现有某种温热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摩挲。像是母亲温暖的手,又像是还濡湿的热布巾在脸上轻拭,吴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看看这位花将军是用什么在安慰他……
“呃啊!”
小胖子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摸着脸上的濡湿快要疯了。
越影硕大的马头出现在吴王的面前,一脸无辜的伸出舌头在空中甩了甩,像是回味无穷一般又缩了回去。
呜呜呜呜!
我被一匹马舔了!
拓跋余也顾不上哭了,他只觉得脸上全是草垛子味儿,只想洗洗脸。
“噗!”
贺穆兰不敢说自己是故意放任越影这么干的。
“吴王殿下,越影不是故意的。他是大宛马,跑的久了会流汗,这时候需要补充盐,你脸上的泪是咸的……”
阿单卓吓了一跳,连忙安慰他,“越影是好马,每天都有乖乖喝水,嘴巴不臭的……”
阿单卓越解释,小胖子越想死。
“好了,都不要撒娇了。”贺穆兰推开贴过来的马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到平城去。现在离平城只有三天的路,他们在这里动手,说明是最近起的计划,否则这么多人,在行猎的过程中下手更容易得手。吴王殿下,你出京的事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
他点了点头。
“我阿母是柔然人,每到春天就想念当年打猎的情形,我这个时候都会去给她打些猎物回来。我出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因为我一直走大路,行猎也是去有当地官员照顾的到的地方,所以人带的都不多。”
他是才封的吴王,之前不过是一个小皇子,玄甲骑士都是封王以后,皇帝拓跋焘赐下来的,那些骑白马穿银甲的才是他从小的侍卫。
他是一个空头王,没有多少人,这次行猎已经把所有人都带上了,可是临到快近平城了,还是出了事。
“殿下……”贺穆兰思考了一会儿,很奇怪地问他:“若您阿母是柔然人,那你不应该去北方行猎才是吗?带回北方的风物,娘娘才会高兴才是啊。”
“前两年都是到北面行猎的,可带回来的东西我阿母都不喜欢。今年有人和我提议,说是带些不一样的猎物我阿母也许会高兴,所以我就跑到南边来猎了。”
吴王一想到连那些金雕和豹子都被烧了个干净,心里更难受了。
“谁建议你来的?”贺穆兰已经想到了宫斗、储位之争,以及许多可怕的东西上去了。
通常吧,建议这个的就是坏人。就算不是坏人,也是同谋。否则往北一路都是重镇,就算讨救兵也没有这么难。
“我父皇……”
吴王眨巴眨巴眼睛。
贺穆兰脑子那些阴谋诡计的泡泡顿时就吧嗒一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