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川这两年情绪总不稳定,又因为结婚频繁缺席科室工作,就算同事没有二话他自己也不想再麻烦别人,这年住院总很自然轮到了祁明川,沉瑜适应了许久才勉强胜任京都的工作,基本是从头开始。
讲话细声细气又很少生气的老师很招学生喜欢,没多久就在论坛里被评成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职场的恶意是没有理由的,她初来乍到对新学校的工作流程压根没有头绪,按照原来的处理方法又一遍一遍被点名看似夸赞其实批评。
没人听不出来,都觉得是趣事,生在大城市又老资历的前辈自带着优越感,看不上这种小城市教学评不上号,只和学生说说笑笑的年轻老师,绝对是不务正业。
背后谈论沉瑜的人很多,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她是关系户空降的消息,铺天盖地的恶意她不可能感受不到,祁明川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命,沉瑜甚至很难和他好好说说话。他的眼底淤青愈发严重,沉瑜也不敢告诉他自己工作的情况,只能报喜不报忧让他安心。
祁明川的精力基本都在医院被耗尽,好几次答应沉瑜要出去散心,总被医院一个电话就召回,结婚以后呆在值班室那个上下铺的时间,远远超过在沉瑜身边。
他也不敢许诺多久,沉瑜没有表达不满他也就更努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希望能早点出头能朝九晚五,可是这对一个医生来说,是非常漫长的过程。
祁明川注意到沉瑜食欲很差劲,挑着休息时间不由分说就拽着她去全身体检,沉瑜拗不过他只能任他决定,想来祁明川倒是好久没有那么完整的陪她一天了,虽然还是在他工作的地方。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白大褂,胸牌的照片是规培时照的,六七年了,看起来很年轻,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
路上会遇见很多熟人,有他的病人也有同事,祁明川攥着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他会不厌其烦的和别人打招呼,也会再一次复述对沉瑜的介绍。
“这是我的爱人。”
很正式,感觉是年纪很大的长辈才会使用的称谓,这样的小祁倒有种年少有为的感觉,沉瑜走神悄悄想着,差点撞上同样在找诊室的其他病人,被祁明川护住。
“怎么和小朋友一样,对医院怎么有那么多好奇的,都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