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她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人,但是自己重生这件事本就带有离奇的色彩。看着明明是夏日,却感觉到有一丝丝背后发凉。
视线不敢再胡乱漂移,眼神回到眼前的少年身上。
修长的腿一步一个脚印的迈上台阶,挺直的背不曾有半分佝偻。
但是凌雪玫却能从背影中感受到眼前之人的一丝哀伤。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的母亲,十几年来不曾断过一日的钢琴练习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是他母亲的最爱,亦是他母亲亲手教会他的东西。
他的母亲为了爱情放弃了最爱的钢琴,最后又被爱情所抛弃。
他能做的,就是如母亲所期待的好好活下去,接手家业,成为母亲所期待的人。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叁人前后来到了一座墓碑前站定。
王叔将供品拜访好后便走开了,傅寒深父子两往年都是习惯在这儿呆很久,不希望有外人。
凌雪玫看着永远定格在相片上的女人,轻声开口:‘玲姨,许久不见。您走的时候我还不懂事,今天是第二次来看望您。’言罢,走向了不远处,将空间留给傅寒深。
傅寒深将手里怀抱着的鲜花放于傅母的墓碑前,然后在墓碑前蹲下。
一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相片,轻声开口:“妈,儿子来看您了,许久没来,您不会怪我吧。”
“那个人,去美国了,今年不会来打扰您了,真好。”在傅母的墓碑前,傅寒深竟是连父亲这个称呼都不愿意说。
“儿子挺好的,每天都有练习您教的钢琴,过阵子就要去参加比赛了,相信您一定能看见。”傅寒深像是变了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日常。
凌雪玫在远处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的神态。
墓碑上的脸,笑颜如花。
墓碑前的人,神色哀伤。
树荫下的人,静静凝望。
画面仿佛静止。
王叔知晓自家少爷没这么快祭奠完太太,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过了许久,太阳将近落山了。
气温变低,没有太阳的照射,整个墓园更显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