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算复杂,说起来也不过几句话能说清。
但是没人愿意说,又或者没人敢说。
场面就这么地安静了下来。
谢玉封皱着眉,看着那张笑的淡然,却笼罩着无比绝望的脸,想要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你们都躲到这么远了,也被我无意间听到了。”岳晨笑了笑,只是笑意尚未达到眼底,“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这就是命。
一阵风起,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得细碎,她抬起手拢了拢:“十年前,欧,欧阳醉也不过十五岁,即使他再神通广大,也不能杀了我的父母……他又怎么算得上是我的仇人。”
胡五娘咬了咬唇,想要上前一步抚摸岳晨的眉心,不料却被她闪开,看着她道:“他确实不可能杀了你父母,你父母是朝廷监斩,但是谋反的罪证,是诬陷,陷害的主谋便是。”
岳晨打断了她,讷讷地说道:“老家主。”
胡五娘看着眼前的女子,似哭似笑地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仿佛不想让眼泪流下,又仿佛,不想让人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对不起。”胡五娘看着她的模样,心如刀绞,言语之中也带着些许鼻音。
当年,她家是有机会救下岳晨一家的,可是,可是……因为她的任性,错过了救人的时机……
岳晨转下头,重新看向胡五娘,目光凉薄而麻木,仿佛成为那个身处于暗阁的暗卫,“所以把我培养成暗阁中人,让我们姊妹俩自相残杀,这都是老家主的计划?”
胡五娘看向岳晨的目光充满了悲悯和自责,她迟疑了片刻,却终究还是说出口:“恐怕不是……”
原本欧阳春的计划只是让她们死,是欧阳醉亲自去地牢里捞人,才将她们一同捞出。只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说出口。
也许对于岳晨来说,死在牢里,比浑浑噩噩,与狼共枕要好上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