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时,他已经不着痕迹收回了手。
她又惊又喜,小声喊:“小舅舅……”
应萧然瞥她一眼,湛黑的眸扫过,把目光转向站起来的女子。
他道:“听闻陈小姐蕙质兰心,举止有度,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缎掐青的衣袍,广袖流云,肃肃如松风。
华离在旁,侧头瞧着他,挪不开眼。
有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她只是其中一个表现得突出的爱慕者罢了。
面对别人,他更多显露的是涵养和清淡,倒觉不出与她相处那种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难过,但确实略有些不甘和惆怅。
如果没有假扮新娘迫使他娶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会永远止步于曾经是亲人。
她只是希望多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而真的强求来,却反倒奢求他可以对她好,甚至是喜欢她一点。
她想,她果然还是太贪心了。
陈瑶光嫣然一笑:“不知左都御史大人光临寒舍,瑶光有失远迎,还请原谅怠慢之罪。”
应萧然淡声道:“陈小姐客气。”
后进门的华洵正好也到了,见着应萧然揖礼,叁人不免客套两句。
他们约好在此处见面,而华离显然是个局外人。
她兴趣乏乏,把茶水喝完后,就坐在那里低头摆弄腰间别的一把匕首。
他们说的话起初听进去,后来思绪逐渐飘远了。
上月番邦外族来犯,皇帝一道圣旨令下,差刚进京的父王去边疆平叛和巡视军防,父王迟迟未归,也不知是否安然无恙。
虽然哥哥们不对她提起朝野之事,但从下人和街坊邻里叁言两语的议论中,华离还是听说不少。
如今局势动荡,各州郡不时有兵乱,国祚根本没有表面上这样安稳。自先帝薨逝,各方势力纷争至今未歇。
以殿阁大学士为首,联合兵部尚书针对诸王拥兵自重,以叔父之尊多有不逊言行,难以制约的状况,曾建议削夺诸王兵权。
然而皇帝始终没有表态,会不会采纳更是无人猜透的谜。
大哥这次从江陵回来,应该也是与此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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