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月望向窗外。
雨幕遮住了视线,让她无法再好好地看看这座她厌恶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倒……也很好。
师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不过她都没听进去。
因路上堵了太久,到了机场沈月一路狂奔,才堪堪在最后赶上了自己的航班。
飞机即将起飞,空姐温柔地提醒乘客关掉手机。
沈月终究没忍住,给许绍城发了一条微信:“再见。祝你和她幸福。”
或许他要过很多年才能看到——或许他永远都看不到,但都没有关系。
因为这于她而言,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告别了他,她才算是告别了自己的过去。
漫长的飞行让人疲倦。
经济舱里小孩儿的喧闹与啼哭最让人头疼。
沈月起身去了洗手间,想要短暂地逃避此刻的混乱。
却没想到在洗手间门口,她遇到了一个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中年男人。
作为酒店的客房经理,沈月曾接受过最为简单的急救培训。从他嘴里不断涌出的白沫,她判断出,这人是癫痫发作。
她急忙蹲下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袖子拧成绳状给他咬住,同时擦拭干净他嘴边的白沫。
“有药吗?”她着急地问。
中年男人并没有完全地失去意识。他哆嗦着手,艰难地指向自己的裤子口袋。
沈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取出一片塞进了他的嘴里。
路过的空姐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这位乘客癫痫发作了,已经服过了药,你在这儿看着他,不要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沈月细心地交待清楚,在确保空姐不会离开以后才匆匆忙忙地进到洗手间。
等她解决完生理需要出来,外面的人不见了,地上的污渍也被人清理干净。
想来那位病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月勉强睡了一会儿,刚刚迷瞪,就听见广播里通知飞机即将降落。
她头昏脑涨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着其他乘客一起下机。
正准备上摆渡车,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小姑娘!”
她倒没觉得是在叫她——毕竟“小姑娘”这个称呼,许多年前就已经跟她没了关系。
她一只脚刚踏上车,胳膊就被人扯住。
“小姑娘!”沙哑的男声响起在她的耳边。
沈月错愕地回头,看到一张陌生又有一些熟悉的脸。
“您是……之前飞机上的……”
她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对对对!就是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死在这班飞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