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后,除了发烧没发现其他问题,便给她安排了床位挂点滴,又开了好几盒感冒、退烧药。
沈月取完药回来,赵母仍昏迷不醒。
护士让她给赵母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以免病情加重,沈月打从心底里抗拒。
她尝试着给赵建恒打电话,他的手机却依然处于关机状态。她只能转而联系赵建元,但拨了几次,那边都是“暂时无法接通”,她怀疑赵建元已经将她的号码拉黑。
至于赵父——她压根就没有他的手机号。
无奈之下,沈月只能给邻床的护工塞了一百块钱,让她帮忙给赵母换了身衣服。
三瓶水一共吊了快两个小时,沈月也在赵母的病床前守了快两个小时。
护士过来抽针的时候,赵母才悠悠转醒。
她一看到沈月,也不管那根针是不是才被抽出一半,发狂一般地将护士推开,扑上去抓住了沈月。
护士向后踉跄了两步,撞到了邻床的床头柜。床头柜剧烈地晃动了两下,放在上面的热水瓶随之掉下来,砸到地上摔了个稀碎,瓶里的热水更是溅了护士一身。
病房里一片混乱,邻床的病人连忙按了呼叫铃。
一个护士进来,见此情景不由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被热水烫伤的护士匆匆离开病房,交代后来的那个:“你多叫几个人过来收拾一下,还有2床病人的针头被她自己弄掉了,你给她处理一下。”
“2床病人”,说的正是赵母。
沈月闻言低头往赵母的右手手背看去,那根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针眼处有鲜红的血汨汨地冒出来,赵母却仿若未察。
她死死地抓着沈月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血流的速度也因此加快。
护士要给她止血,却被她躲开。
“别管我!”她恶狠狠地吼。
护士吓了一跳,悻悻地撇嘴,留下了一团棉球。
“你待会儿帮她按在针眼上。”她对沈月说。
沈月把那团棉球攥在掌心,还没来得及动作,赵母就把两条腿伸下了床。
她迅速地套上自己的胶鞋,用力地拉着沈月往外走。
“建恒已经醒了!他一醒过来就要见你!你必须去见他!”她咬着牙说,声音是病后的虚弱和沙哑。
她的血在不知不觉中流到了沈月的手上,沈月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厌恶、反感的情绪一波波的涌上来。
她稍稍使了点劲,抽出了自己的手。
赵母的烧还没有退,力气毕竟不如平常。
赵母手中一空,旋即转头去找沈月。
沈月一脸冷漠地说:“我不去。”
“你必须去!”赵母又要上来抓她。
沈月往旁边一让,赵母的腰不小心撞到了床尾,疼得眼泪直往下掉。
趁着这个机会,沈月加快了往外走的脚步。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