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听着,恰逢其时的晃了晃手中的长枪,“不愧是段怡!”
田楚英脸色一下子阴郁了下来,他盯着那棺材板板上尚未吃完的鸡肉,死死的盯着段怡,“原以为你能杀我,看来还是我先杀你!”
段怡听着,长舒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
她又不是那金山银海,也不是天道的亲闺女,啷个有那么多人来求亲!还对着她寻生觅死,恨不得来一段虐恋情深。
都是假的,那可太好了。
谈感情影响她出枪的速度,谈钱她能三日三夜血战到底!
“田七哥,让我来!”
不等田楚英说话,那城楼上的小道童奶声奶气的露出了大白牙,一跃而下。
他提着长剑,轻盈得像是一片纸,在空中飘浮了好几下,方才稳稳落了了地上。
小道士先往口中塞了一颗糖,方才提着长剑,朝着大棺材奔来。
拖着棺材的马儿感受到了杀气,吓得往后缩了缩,喘起了粗气。
段怡亦是纹丝未动。
一旁的苏筠将鸡骨头一扔,在身上擦了擦油乎乎的手,伸手一薅拿起了长枪,朝着那小道士迎去。
小道士并不意外,哈哈一笑,“正好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气,这耳朵割了下酒,正合适。”
苏筠听着,擦了擦嘴巴上的油,嫌弃的看了小道士一眼,“最不喜欢兔儿爷了,那么一点儿皮,剥下来当鞋垫子都嫌不够。”
“要打快打,别影响我吃鸡!”
小道士涨红了脸,“你说谁是兔儿爷?你知晓什么是兔儿爷?”
苏筠一脸茫然,见那小道士剑锋贴着他的脸就擦了过来,他身子轻轻一转,倒悬凌空,长枪换了一个走向,朝着那小道士头顶戳去。
“你生得两颗大兔牙,不是兔儿爷是什么?”
苏筠说着,脑子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他哈哈的笑了出声,“兄弟,你照过镜子了么?别想要暗戳戳的夸自己的脸!就你那长相,给我们段三提鞋都不配!”
“什么叫做人间真绝色,看看我们段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士都想做裙下臣了,不要脸!”
苏筠说着,长枪直戳下去。
小道士仰头,却是脸色大变,先前交手他就发现了,这银袍小将身法极快,闪避之时,几乎飘出了残影,难得的是,他的步伐轻盈,不像是寻常的武将,恨不得将地跺出一个洞来。
他那脚从地面飘过,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真正叫做踏雪无痕。
不过这种轻盈之人,伸手快则快,杀伤力却是不大。
可苏筠这从天而降的一击,却是带着破风之势,有一股能够贯穿以前的匪气!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闪避不开,这厮的长枪一定会直接戳破他的头颅,像是串糖葫芦一样,将他的脑袋,直接串在长枪之上。
这是他身经百战,带来的野兽一般的直觉。
小道士脑子里千回百转,却是来不及保持那飘逸的美感,他就地一滚,闪避开来,想着苏筠这一击落空,长枪定是会直接掼进地里,到时候……
小道士深吸了一口气,长剑在手中一震,先前那寒光刺眼的利刃,竟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一根剑柄……
他手腕不停地轻晃着,挥舞着长剑朝着苏筠刺去。
第二六三章 全身而退
小道士长剑刚出,却是大骇起来,意想之中苏筠长枪扎进土里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
只见那厮在空中一扭,一脚踩在了他的剑上,长枪一抖,又朝着他的脑袋扎来!
“天下竟是有楞个蠢的人!剑不见了完全不行啊!得把手砍掉!”
一旁的段怡,坐在棺材板板上,又撕了一块鸡肉,一边吃,一边旁若无人的点评起来。
“别个又不是瞎子,瞧见你的手在那里,那不晓得剑在那里了么?啧啧……”
“不愧是想死的主帅啊,竟是寻了一群找死的下属,绝配绝配!”
那小道士听着,脚下一滑,苏筠的长枪刺到了他的鼻尖上,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瞳孔猛的一缩,也顾不得抖手腕了,头猛地往后仰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顶斗笠从城楼上飞了下来,直直的朝着苏筠的脑袋飞去。
段怡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猛的一巴掌拍在了那棺材板板上,震得盘子里的烧鸡腾空了起来,段怡二话不说,一脚将那鸡架子朝着那付五娘的血滴子踹了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先前完整的鸡身便直接被那血滴子搅碎了去,肉同骨头渣子四溅,飞了出来。
苏筠一个闪身,飞回了马上,而那小道士更是拽住了付五娘甩下来的红绸子,飞上了城楼。
那孩子惨白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他偷瞄了田七郎一眼。
见他两眼发寒的看着被碎了一地的披霞,更是心有戚戚起来,“城……城主……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