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如是说,“辛沅姑娘被一阵风刮走了。”
马夫说的太过荒唐,人怎么会被风刮走。
离垣蹙眉,完全不信马夫所言,被风刮走辛沅哪有那么轻。
离垣想了一瞬,沉声道,“去找!”
辛沅若是自己和他说要走,那他绝不会阻拦,可如今是这种荒谬的不见说法……离垣心下微沉。
最好,别是出了什么意外,这荒郊野岭的……
新马车备好后,辛沅还是没有被找到,离垣看着刚刚蹬上新备好的马车里大师,随口问道,“归一大师,这世间真有妖魔鬼怪”
归一进了车,摆好袈裟后很快入定闭眼,他没有看车外的离垣,只开口回道,“施主若信便有,不信便无。”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果然是出家做和尚做久了,离垣沉了脸色,没有向归一禀告自己有一人失踪,还有辛沅奇怪的失踪方式。
天色渐晚,他们要在关城门前入城寻一家客栈,离垣留下一队人马寻辛沅,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回府。
此番前来是为了请回归一大师,也就是魏武候爷,离垣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只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会弹《落九天》的人不见了。
两日后,离垣一行人到了魏武候府,归一大师蹬下马车后,手里拿着佛珠缓缓转动,人静立在侯府门口,仰头张望府衙上空,静静瞧着并不言语,只是双眉微微皱起。
离垣刚下车,便听归一大师说道,“此处……妖气冲天!”
离垣顿时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有些寂静的魏武候府,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家,曾几何时,魏武候门庭若市,往来人员非富即贵。
离垣又看向归一大师,他的父亲,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领,如今皈依佛门的魏武候爷。
想起从前往事,离垣眼里深不见底,真不知是这世上真有妖怪,还是那人找个台阶故意借口回来。
不管哪种,他还是把他请回来了。
除妖便除妖,离垣想,除了妖,是不是看人就更清楚了些。
离垣走近,嘴角微翘地朗声道,“还请大师镇宅。”说完朝归一作揖拜礼,看样子像模像样。
归一大师点了下头,仰头朝着府宅上空轻念咒语,而后十指合掌,闭上双眼,低声道,“我佛慈悲。”
刚一进魏武候府的大厅,几人便听见有女人的哭泣声。
侯母陈氏收到下人的来报,一早就在大厅等着大师,备好了侯爷从前所爱的零嘴茶水,便一直坐着等人回府,然后初月就看见陈氏坐着坐着就慢慢哭了起来。
离垣听见侯母的哭泣声,轻皱了下眉头,步伐却变慢了些,大师跟着离垣身后走,等两人踏进去,侯母一见面便忍不住起身,立马往大师身上扑过去。
大师巧妙躲过,稳住身子,然后拿着佛珠十指合掌,低头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初月接过差点扑倒在地的陈氏,扶她稳住后,也抬眼看向大师。她眉眼轻蹙,似有千般语要诉说的样子,眼里含着希冀地瞧着面前身穿佛装,虽是光头但风华不减的大师。
陈氏借着初月的手臂,稳住身子,眼含泪光地朝归一长喊一声,“侯爷。”
一旁初月也很想开口喊一声,但大厅里的人有些多,便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陈氏在,离垣在,她什么都不能做。
离垣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师身后,身子本闲散地靠在门边,他将侯母与侯爷重逢看在眼里,眼神微转,看到旁边另一个欲言又止的女子,看热闹的心思顿时消散。
母亲在这,初月就什么都不是。
离垣立起身子,眼神阴冷地看了一眼一旁完全插入不进去的初月,而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归一大师躲完侯母递过来的点心茶水,又躲着侯母朝自己靠近的身子,最后双手合掌,长叹一声道,“我佛慈悲,归一既已入佛门,还望施主见谅,尘俗事物便与贫僧无关了。”
侯母陈氏眼含泪光,天知道她有多久没见过自家男人,一时看见,心下难免激动。
她点头,也跟着念了句,“阿弥陀佛……那妾身先去给您准备斋饭。”
“那就……有劳施主了”归一大师长叹一声后,朝陈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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