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在昊都这几年,黑道混得风生水起,就算出了迷罗坊,各路妖魔鬼怪也都买个面子,于是,她带着千阙,在前面引路,只要亮出凤三爷的身份,一路畅行无阻,一行四人很快甩掉阮君庭的锦鳞卫搜捕,平安出了昊都,抄了一条隐秘的小径,直奔太冲山。
她有了千阙,这一路就对温卿墨爱答不理。
他说十句,她应一句,有时候,一句都不答。
即便是说了,也无外乎千阙和南渊而已。
就这样,一路尴尬。
可温卿墨不在乎。
一切,都如他安排的那样,在有序展开。
凤三丢了,只会让阮君庭更加发狂。
血洗太庸天水,势在必行!
路,越走,越往东。
若是在晴天,太冲山高大的身影,就已如一道浅浅水墨,横亘在地平线之上。
凤乘鸾带着千阙,骑马走在前面,温卿墨和红绡跟在后面。
他将手按在胸口,神色有些难看。
红绡关心道:“公子,您怎么了?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温卿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这几日,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体内倚仗天火遗骸而练就的魔功,也时时有溃散的迹象。
这已经是他今日不知第几次捂住胸口了。
太冲山明明就在眼前,可他的脚程却快不起来,仿佛这辈子都走不过去了一般。
身后的追兵,越逼越紧,若不是凤乘鸾如狡兔三窟一般,带着他们每次都机敏将锦鳞卫的先行斥候甩掉,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被阮君庭给抓了个结结实实。
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要干什么?
说她彻底对那白毛死了心,温卿墨不傻,变鬼都不会信。
可她,眼下的的确确是一门心思地带着他和千阙往太冲山走,半点差错都没有。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温卿墨的两道长眉越凝越紧,策马跟在凤乘鸾后面,绕过一处山丘拐角,便进了处荒芜的空地,立时感到内息前所未有的涣散。
此地,齐腰深的荒草,还有四处略显突兀的山石,再无其他。
“凤三,停了,我们不走这里!”
凤乘鸾的马,果然慢了下来,又行了几步,利落调转马头,咧嘴冲他一笑,“不走?来都来了,不下马歇歇吗?”
什么?
温卿墨两眼一厉,稍加运功,便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