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不语不好意思道:“经脉封得太久,有些不灵光,让姮儿见笑了。”
凤乘鸾客气,“没什么,我扶你。”
这时,车厢里沉沉响起阮君庭的声音,“自己的路都走不好,还有功夫帮旁人?”
凤乘鸾的手立刻嗖地收了回来。
琴不语温厚笑着,也不在意,掀了车帘,在阮君庭对面坐下,“还没请教这位是……?”
“他……”凤乘鸾想说“是我夫君”,可又怕蓝染不高兴,毕竟他还没正式答应她。
谁知里面,阮君庭一本正经道:“蓝染,姮儿的未婚夫婿。”
凤乘鸾:……
天啊,一颗心要啵嘚儿啵嘚儿地跳出来了!
“呵,幸会。在下名剑山庄,琴不语。”
名剑山庄,当世兵器大家,向来声名显赫,南渊北辰,朝野上下,关系极广,根基极深。但凡有点见识的,听见他这样自报家门,知道面前坐着的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都少不了要惊得站起身来,说一句“久仰!久仰!”,或者至少该拱个手,道一声“失敬!失敬!”。
可阮君庭只是背靠着车厢,淡淡道:“没听过。”
连凤乘鸾就听出他是故意的了,气氛十分尴尬。
“蓝染啊……”,凤乘鸾在阮君庭旁边坐下,悄悄牵了牵他的衣袖,想提醒他不要这么冷漠,失了礼貌,结果却被他温凉的手反手牢牢扣住,想抽都抽不出来!
她只好做得僵直,对琴不语艰难笑笑,“琴公子,不好意思,蓝染他不太爱说话,以后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无妨。”琴不语的目光落在那两只牵在一处的手上,之后,重新回到凤乘鸾的脸上,“姮儿从北境回来,这一路可顺利?”
“都好,爹爹和谈顺利,北境暂时停战,我急着回去给娘报平安,不敢耽搁。”
凤乘鸾不提这一路遇到的两次杀机,一句话草草带过,阮君庭紧握着她的手就稍稍放松了一下,看来也并不是全无脑子,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
琴不语接着道:“我这一路,也遇到许多江湖同道,都说北辰靖王阮君庭已经秘密来了南渊,不知和谈之后,他还会有什么企图。”
提起阮君庭,凤乘鸾就总有点牙根子痒痒,“嗨,能有什么企图,他一个人两条腿,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只要他敢放肆,咱们就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阮君庭捏着她的手,拇指轻轻动了动,你试试?
琴不语有些担忧,“但愿如此,姑父拱卫北疆十年,与北辰寸土必争,已是殚精竭虑,如今好不容易换的太平,切莫轻易被他野心给毁了。”
阮君庭掀起眼帘,瞄了一眼对面这个衣冠楚楚的翩翩公子,论及野心勃勃,南北通吃,东西逢源的,只怕天下属你名剑山庄头一份!
凤乘鸾道:“琴公子放心,父帅他忠君报国,向来不问得失,若是阮君庭贼心不死,北境烽烟再起,大不了与之一战便是,实在不必忧心。”
琴不语点头,“姮儿说得极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谈及当今天下局势,越说越投机,越说阮君庭就越是不爱听,索性手臂一伸,将凤乘鸾脖子揽了,将脑袋按在肩头,“你昨晚不是没睡好?怎么还这么多话?”
凤乘鸾正在痛陈北辰靖王穷兵黩武,无视黎民水深火热的暴行,居然忽然被人强行小鸟依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