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也道:“怂王配寡妇?这和亲也太随便了吧?”
阮君庭策马慢行,两眼沉沉有光,慢条斯理,“越是随便,越好。”
一场可有可无的联姻,也是一条随时可以打破的纽带。
他与凤于归之间战了十年,还未分出胜负,岂能就这么完了?殓尸营的刀可还等着饮血呢!
“可是,不是说好了换亲吗?那咱们这边儿的狗皮膏药……”冯坤十分关心自家王爷。
王爷没有回应,众人也不敢再追问。
送修映雪去和亲这件事,修宜策那边,自然是知道的越晚越好。
等到圣旨一下,便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事了。
——
山下南渊大营中,凤乘鸾为了防止诗听发现自己脖子上阮君庭的牙印子,特意寻了块帕子包了起来,接着一上午都老老实实坐着绣鸳鸯,
诗听整个上午,都在营帐这么块巴掌大的地方翻来翻去,“剪刀呢?咱们从府中带来的绣剪怎么没了?去年小姐生辰,夫人送了一套七把啊,这少了一只怎么办?”
凤乘鸾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脖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听见外面罗奔喊道:“大帅回来了!”
她才扔了绣绷奔了出去。
不用问,只要看到凤于归满面笑意便知道,这件事,成了!
“父帅辛苦了!”她笑嘻嘻奔到马下迎接。
凤于归下马,揉了揉她的头,“为父按照妞妞之前的设想,将和亲人选迂回托出,以退为进,阮君庭果然不知不觉中,全部欣然接受了。”
凤乘鸾暗笑,阮君庭岂会不知不觉掉进坑里,他必定先是为难了一番,之后又假意顺水推舟,故意让父帅费了一番周折和口舌,才勉强答应下来的。
她偷看了一眼正在抱怨边疆气候干燥,导致面部非常缺水的景元礼,“五殿下知道吗?”
凤于归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尚且不知,不过,这件事,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我会寻个机会向他说明,相信殿下心怀家国,一定能欣然接受。”
“嗯。”凤乘鸾点头。
景元礼头脑简单地如一个孩子,自是很容易说服的,可他身边还有个刘槐。
昨晚的事,必是他已经探知了二十七悍将在营外夜练,所以才特意哄景元礼过去惹事,目的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送,从而引爆两军矛盾。
景元礼只是在和谈中吃了个亏,就被骗去敌营乱写乱画,辱骂主帅,那么和亲这等事,若是被刘槐稍加怂恿,还不能闹到天上去!
刘槐是董妃的人,董妃不惜坑死自己的养子,牺牲自己在深宫中唯一的筹码,也要破坏和谈,阻止两国停战,到底为什么?
她一个妇人绝对没有这般魄力,那么,她身后的人又是谁?
是谁一定要看到南渊北辰两国长年征战,互相厮杀?
当年从未想过的事,如今细思恐极,凤乘鸾不禁脊背发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