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各营,实际汉军都是汉豪强的部曲,土兵都是部族兵;因为世代纷争以及信仰、风俗上的冲突,这些土兵中也有世仇。
不过在吴军、江东官吏盘剥下,这些部族都走到了一起。
田信巡视时,一黑一白两头二次发育的战象充当坐骑,两头雄壮胖虎行走在前,头尾加起来两丈长,威风无比。
还需要多说什么?
各部土民见传说中的事情发生在面前,纷纷跪在地上用仰望的目光祈祷。
当夜,盛大的篝火晚会就在番禺城北举行,这是一座临海的城邑。
南边海岸已经没了一艘海船,北边又被栅栏、堑壕包围,吕岱只能站在一丈五高的城墙上静默驻望。
三重帷幕正对着南方,入夜海风迎面吹来,周围旗帜飘扬,猎猎作响;处处篝火升腾,围绕着火堆各军各有区域,吃着士徽准备丰富的水果、海鱼。
田信手里抓这个青皮椰子畅饮,这真是久违的味道……这种东西不上台面,与江东暂时和睦时,士徽送来的水果里并无椰子。
见田信喜欢,坐在右首第一的士徽就说:“自孙权背盟以来,吕岱封锁道路,仆收罗许多珍奇果品皆不能送往荆州。又非吕岱敌手,让公上见笑了。”
“无须自责,我就怕岭南偏僻,擅起刀兵反被吴军所算。卿父子宗族能保全交州生民,本就是奇功。”
田信接住士徽递来的新椰子,拔出青冥剑唰唰六剑切出一个匀称的六边,随后剑光一转抹去一层皮,露出青椰子内部薄薄那层椰肉。
“神乎其技!”
右首第一的夏侯兰称赞一声,笑呵呵伸出双手接住椰子,就听田信说:“老将军不可多饮,此物少饮有益,多饮妨害肠胃。”
士徽见状追问:“公上未来南海,怎知此物厉害?”
“梦中时来过,朝游北海,暮宿苍梧,日行五千里……”
田信感慨说着眼睛里泛着光彩,颇多怀念,又抬眼看星空,突然感到左右寂静下来。
夏侯兰捧着椰子畅饮,放下空椰子哈一口气:“公上善走不假,日行五百里或有可能,怎能行五千里?”
田信只是笑笑,侧头看笑呵呵的士徽:“与卿阔别已久,却见卿眉宇有忧色,不必隐瞒,尽管坦言。”
士徽左右看一眼,讪讪做笑:“公上,此私事也。”
“我亲来岭南,你我之间私事就是公事。”
田信自己探手取了个椰子,一连七剑削好,递给士徽。
士徽双手接住,面露忧虑:“公上,家父年近九旬,不知朝廷可会起征入朝?”
士家子弟,故吏、门人纷纷侧头,士家的根基就建立在士燮一人身上,太多的人脉、人情是围绕着士燮展开的。
这么大岁数的人,如果再征入朝中……水土不服,是致命的。
“朝廷自无此意。”
田信说着侧头去看庞宏,庞宏会意,取来一卷诏书。
田信直接转手递给士徽:“陛下欲以万户侯相酬。百年之后,万户食邑,一分为四,由卿兄弟四人同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