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抱着膝,静静地坐在浴池中。
水面热气腾腾的,芳香的花草在热水中上下浮沉着。诺伦赤裸着身子,他提起一只洁白的罐子,向池中缓缓倾注着牛奶以及蜂蜜。他用手拨动热水,使这些奢侈的液体充分地化了进去。少年迈进了浴池,平缓的池面晃荡了起来。
诺伦在西莉的身边坐下,开始为她清洗身子。
少年鎏金般的眼眸中水波荡漾,红色的额发湿湿地垂着,水珠从他光洁的肌肉上滚落。
他在手心涂抹上精油,轻柔又缓慢地在西莉黑色的发丝上推开。接着诺伦拿起一把小巧的象牙梳,梳理起少女的长发。
西莉偷偷地看向少年。他的睫毛低低地垂着,表情虔诚又温顺。
这让她的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少女分明是被诺伦囚禁在这香软牢笼中的夜莺,但此刻的少年却如同谦卑的仆从,在细心而卑微地侍奉着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西莉的目光,诺伦毫无避讳地对上了她的眼睛,轻轻一笑。
于是少女立刻慌乱地挪开视线,再也不敢看向少年。
接着她听见诺伦愉快的轻笑。
果然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主仆的关系从没有颠倒,现在不过是主人在用心地呵护爱宠罢了。只是西莉错以为这份溺爱足以支配身为主人的他。
看来他很在意这场宴会,少女暗暗地想道。
诺伦拿起香皂轻柔地摩擦着西莉的身体,他的手揉按着少女的肩颈,手臂,腰腹和腿。
少年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身上,发丝轻轻擦着她的耳朵。
西莉有些害羞,她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清醒着与诺伦共浴。
西莉知道,在她做得累过去之后,诺伦总会将她清洗干净,并为她换上舒适的睡裙。
尽管有时这些步骤一晚上会重复好几次。
你的身体真美。诺伦低低地叹息着,将西莉从浴池中扶了出来。
壁炉中的木柴被烧得通红,噼里啪啦地响着。
屋外寒风呼啸,料峭的早春并不舍得流露她的温情,但诺伦从不让她的寒冷进入这里。
即使骤然从温暖的水中离开,寒气也不会让西莉打颤了。
诺伦随意地披了件袍子,把西莉牵至床边。
你一定会是宴会上最美的花。诺伦的眼神透露着痴迷。
他用毛巾擦拭去少女身上的水珠,再用细腻的乳膏涂抹她的全身。
诺伦喜欢西莉身上的味道,那股恬淡的香气,如同湖心中安静的睡莲,如同幽谷中的野兰。他向来讨厌女人身上的香味,那味道刺鼻又恶心,充满了对男人的谄媚。
但他的小花与那些人都不同,都不同。
诺伦凑近少女的长发,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轻轻嗅着她的气味。
【猎魔人lt;猫学派gt;好感度:97.9%】
西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少年,他正边用毛巾擦拭她长发上的水分,边用蘸了玫瑰精油的象牙梳为她梳发。
好感度又升高了,她不明白刚刚哪里又让少年心动了。
诺伦的阴晴不定她早已领略过,对他来说,好感度的大起大落,可能就取决于一件旁人无法察觉的小事。而且因为她当时擅自关闭了系统提示,才导致了她没能及时发现危险,连累了两条善良无辜的生命。
所以西莉又重新开启了系统提示。
作弊或许会让心里难受,但最起码能让她掌握些许的主动。
今天···人会很多吗?她开口问道。
诺伦对她的发问显得很高兴,他噙着笑道:大概一两百人吧。
一两百人···西莉瞪大了眼睛,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诺伦。
诺伦其实看上去并不像猎魔人。
他的头发柔顺明亮,皮肤也光洁细腻,没有伤疤。虽然西莉曾摸到他脸颊上有一道疤,但那道伤痕轻且浅,只是看几乎无法看清。
除了少年的瞳色外,就再也没有能将他与猎魔人联系在一起的特征了。
但一个刺客参加一两百人的宴会,也实在是过于招摇了吧。
没关系,你只要好好享受就行,别的都交给我。诺伦亲了亲西莉的额头。
等一切打理都结束后,少年为西莉取来一件鼠灰色的丝绸长裙。
西莉并不知道要如何穿这复杂的裙装,但诺伦也没打算让她自己穿。
他动作轻柔地为少女穿上,替她绑好腰后的缎带,将迭复的裙摆整理好。裙子典雅又纯洁,没有过多的点缀,只有袖口和裙角缝着几颗黑色的珍珠。
喜欢吗?诺伦将少女推到镜子前。
西莉有些新奇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这是一件异世的礼服,此刻正包裹着她的身体。
不张扬,却也不朴素。裙子很好地勾勒出了她身体的线条,却又不淫乱,甚至给人圣洁的感觉。
嗯。西莉点了点头。接着她看了看镜中的诺伦,他笑得很开心。
之后诺伦为她编发,为她佩戴饰品,为她涂红双唇。
他将西莉打扮得极美,美到诺伦想撕碎她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反复肏弄。
但诺伦克制住了。
他很清楚,今天他是要带少女去参加宴会散心。
科尔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猎魔人的恢复能力总是比普通人类要强上不少的。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神情沉重地看了看床上还在昏迷中的马克。
这个本应和西莉一起待在酒馆中的侍从,现在却重伤着昏迷不醒。科尔温的眉头愈锁愈紧,少女现在生死未卜,又下落不明。但他就算想找她也得等马克醒来才行,他直觉马克一定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呢?身后突然传来娇媚的女人声音。
我已经躺得够久了。科尔温回头看向来人。
女人棕色的卷发垂于腰后,翠绿色的眼眸秋波流转。
她手中捏着一只杯子,晶莹的酒液晃荡着。女人款款地向科尔温走去,修身的长裙拖在褐色的地板上。她径直坐在了科尔温的大腿上,亲昵地撩拨着他灰色的发丝。
蔻伊···科尔温避了避女人的手,正色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有那孩子,他又怎么了?科尔温看了看床上的马克,他看上去正因高烧而痛苦不已。
女术士撇了撇嘴,站起了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呢,猎魔人。
蔻伊碧绿的眸中流露着娇嗔的怨气,她轻啜了口酒,坐在了科尔温对面的椅子上。
我听到有人祈祷。她注视着杯中金黄的酒液说道。
祈祷···是谁?科尔温皱了皱眉。
蔻伊幽幽地看向男人,眼神中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是个女孩。
她向椅背上躺去,随意地将修长的腿交迭在一起。
女术士抚弄着她的发丝,像只慵懒的猫儿般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有个年轻的女孩,在绝望中为你祈祷了很久。蔻伊开口道。
西莉···科尔温呢喃出少女的名字。
蔻伊眯了眯眼睛:看来你认识这个女孩。
结果就让我发现你们两个倒霉的可怜东西了。女术士低低地笑着。
科尔温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但女术士对他的反应并不是很满意,她站起了身,强硬地吻上了猎魔人干裂的嘴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载着西莉和诺伦的马车在崎岖的路上颠簸着,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最终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诺伦跳下车,向西莉伸出了手。
少年看上去像是真正的贵族一般。
他眉眼低顺优雅,不像平时那样锋利狡黠,红色的发丝也梳理得干净大方。
诺伦的装束就更不必说了,他的眼光总不会出错。
这是···什么宴会?直觉有些畏怯的西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