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臣双手合十，懒散的看着苏颜，两个人就这么看了彼此好长时间。
苏颜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斯臣一眼，不说话，低下了头，默默的喝了一口粥。
顾斯臣起身，道：“今天要去公司吗？”
“要的啊。”苏颜赶紧点了点头，顾斯臣则是恩了一声，指了指窗外，意思是在楼下等苏颜。
苏颜也点头，随后，顾斯臣去书房拿了点东西，便下楼了。
苏颜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随随便便吃了一口，把碗筷扔进洗碗机里，去换了身衣服，拿起包下楼。
顾斯臣的车子正停在门口，苏颜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就听顾斯臣拿着电话，问了一句：“他现在在哪儿？”
“好……”
苏颜瞧着顾斯臣，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听他说话的语气，挺沉重的。
他？是谁？
苏颜就着额看着顾斯臣，顾斯臣把手机拿了下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了。
苏颜没有先开口，倒是听那人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苏颜，苦笑了一声，发动引擎，开车。
“欲言又止？”苏颜看着他那模样，还是开了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话要说。
顾斯臣抿唇，车子还未开出公寓，停了下来。
“严亦为……为国捐躯了。”
顾斯臣说出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着，有那么一瞬间，肩膀在颤。
苏颜刚开始还在想严亦为是谁，可这个名字在脑海里飞快的搜索了一番后，迅速想起了严爷爷。
“我在游轮上遇到他了。他当时受伤了，我给他包扎好后，他就走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他。我问他，受伤了还要执行任务？他说，我是一个兵。”
至始至终，他都不说，我是一名军人。
而是，我是一个兵。
兵。
兵和军人之间，有着极强的差异。
“人啊，很脆弱的。或许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发生了什么让你措手不及的事儿。”
顾斯臣当然知道。
脑子里闪过严亦为的片段，真的只剩下感叹和寒暄了。
他尽到了一个军人该尽到的责任，可，他没尽到一个儿子，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要去吗？”苏颜问。
如果顾斯臣要去看严亦为的话，那她就自己去公司了。
“先送你去公司。”顾斯臣撇了苏颜一眼，正要开车。
苏颜伸手放在了顾斯臣的手背上，摇了摇头，“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一个人去公司的。你啊，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把。”
苏颜解开安全带，语气有些沉重，“见到严家的人时，也别太沉重了。”
顾斯臣则是点点头，他都明白。
苏颜拉开车门下了车，顾斯臣也没拦着，俩人也没多说什么，顾斯臣是看着苏颜上了车才走的。
苏颜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给洛祁凡打电话，约了洛祁凡。
她以为，许久未见洛祁凡，他会是和以前一样，穿着西装干干净净的。
这次确实让她没料到。
咖啡厅里，苏颜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抿唇低下头来，抬手碰了一下鼻尖，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