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靖缉事司”并不参与到安南朝堂日常事务处理中,仅负责各道缉事及边境事宜。
安民布政司就简单了,基本就是文官那块儿的官员。
上下官员的管理全归他们,除了“保靖缉事司”。
至于王室就简单了,他们就是人形图章。
“我等‘货殖会’则是负责‘咨政贤德院’,保靖、安民二司事宜将报于我等共决。”
这些个货殖会的主事们听的此言,不由得两眼放光!
如此手段相当于是全面的控制住了安南上下啊,他们就是想蹦达也蹦达不起来了。
再看那股子的分配上,安南占据了五成。
两司各一成维持运作,王室半成保证开销。
另外的一成,则是归属到了阮福、黎廷彦二人名下。
余下的一成半,收纳归入“国库”。
需得“咨政贤德院”的许可,用于安南筑路、修桥、开垦、营造……等等用途。
唔……好处分派下去了,自然就好说了。
剩余的五成里面,内库、户部各拿一成。
余下的三成则是由此番各家货殖会出资,来分配股子。
这些个货殖会的主事们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开始疯狂的计算利益得失。
首先这肯定是挣了,若是能够拿下矿产分红那就是大挣啊!
自己去开采,这地儿人生地不熟未必搞得过本地的地头蛇。
虽说那些豪族们都被清掉了,可没看两司还在么?!
然而若是大家凑一块儿去搞,包括两司、王室也有分润。
那就自然不介意一起搞搞震了。
别看分润的不多,可名正言顺、诸人一并使力之下必然开采量大增啊。
而且这开采矿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开采出来经年累月。
算得上是一份细水长流的长期收益,开矿基本就是稳赚不赔啊!
“扑棱~”张小公爷微笑着继续投食,他要把这矿产权开出来是有原因的。
大明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矿!
诸多地方豪族、世家,实际上把持了大量的矿产。
大明的皇帝们不是不知道这事儿,然而他们竟然斗不过豪族。
豪族们不仅在当地势力强劲,更是借由各家商会、自身士子的身份通得朝野。
甚至他们能引发“民乱”,让手下的家丁去打死矿监、税监。
再通过那些朝堂官宦、在野名士们鼓吹之下,脱得其罪得意洋洋。
更别说逼急了,这帮人造反都干的出来。
张小公爷要清理掉他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所以他现在就要割裂掉诸多商帮,和这些个豪族们的关系。
如果诸家货殖会从安南的矿产上捞到了好处,自然目光会回转到大明去。
只要平衡好利益,把朝堂官宦、在野名士和这些商帮都安排好了。
那些个地方豪族,倾覆也不过是反手之间而已。
“弟兄们!上朝的老爷不会为难大家,某可不就是之前被上朝老爷们抓了么?!”
俘虏营中,被分门别类出来的平民安南军卒们集中起来。
根据他们的乡里关系,分配成一个个的小队。
然后便见得一队队从大明军营里出来的前安南降卒,给他们声情并茂的开讲了。
“咱们百姓苦啊!老爷们让咱们打仗卖命、让咱们修桥修路,给过咱们一个铜子儿么?!”
这话说的,下面的这些安南军卒们都低头了。
老爷们没看不顺眼就飞两个大脚过来,那都是恩德了。
要知道,他们的地位可堪比是农奴。
别说是他们了,便是老爷们的亲兵也不过是想杀就杀。
至于他们?!便是当街被老爷们砍了,也是白死。
谁敢追究?!谁能追究?!
“哗啦~”
眼见那讲演的降卒打开自己的钱袋,直接一把把的铜子儿、碎银子跌落地上。
“哄~!”现场的降卒们顿时眼都直了,但哆嗦着看了眼边上的大明黑甲战卒。
他们还是很理智的选择了站着,而不是上前去抢夺。
“这些都是明国老爷们给的工钱!咱帮明国老爷们干活儿,可是还给工钱的!”
这降卒昂首挺胸,大声道:“你们说说,这到底谁讲理?!”
“嗡嗡嗡……”这话一出,下面的降卒们就议论开了。
呃……读书老爷们不是说,明国的都是坏人么?!要抢咱们的田、夺咱们的地。
还说要砸咱们家门,拿咱们家的鸡。
咱是琢磨,这大越的老爷们虽然不是东西。
好歹在他们这儿还有一口饭吃啊,若是明国人来了不给饭吃咋办?!
现在这一瞅,顿时心里一句敲里吗!爷们被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