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鸣宏也来到了近前,搓着手,显得很尴尬很有愧的样子:“夏书记,没想到一点小事也冲撞到了您,是我的工作失误,我请求夏书记处分我。”
李年张大了嘴巴,原来他想罩着的人是堂堂的秦唐第一人夏书记,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敢说出罩着市委书记的话,他爹可不是省委书记。就算他爹是省委书记,也不敢在市委书记面前吹牛皮?
李年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双腿打抖。
金光本来被两个警察扭住,还努力挣扎,狗仗人势,他老爸来了,马匀也来了,再有有周市长在场,整个秦唐谁还能压他一头?结果一听刚才他想要暴揍一顿的人是市委书记夏想,他的眼睛睁得跟牛眼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周鸣宏也亲口喊出夏书记时,他知道坏事了,一脚踢在了一块铁板上,估计这一次是要伤筋动骨了。金光就感觉一阵头昏脑胀,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办?
金光索姓双眼一翻,一下就昏迷过去。
其实也不是昏迷,而是耍赖皮而已,反正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自有老爸替他出面。他只负责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老爸负责善后事宜,连带擦屁股。
……马匀顿时吓傻了。
他本来还想跟在周鸣宏身后,想再问上几句,刚走两步,就听到了黄得益和周鸣宏接连叫出夏书记的称呼,他就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花,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耳边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
马匀再气粗,再自以为后台强硬,也知道市委书记的权力有多大,更知道市委书记的权威不容侵犯!要是他只是和夏想言语冲突还好一些,关键是他一脚踹在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上,而且刚才那一脚明明是踢向市委书记的,惨了,天大的惨案。
马匀喝了足足有一斤白酒,现在白酒全部变成了冷汗哗哗直流,下面也湿了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小便失禁了,他的目光几乎绝望地望向了周鸣宏,他知道,周鸣宏在此时此刻替他说话的可能姓为零。
难道说,他就这么倒霉,出门踩狗屎,走路被驴踢,随便发个威风竟然撞上的是市委书记?真他妈的倒霉,岂不是说,下次要发个狠掏枪的话,说不定前面站着的是省委书记了。
不行,一定要过了眼前的难关!马匀悄悄地拿出手机,乘人不注意给老丈人发了一个短信——他的老丈人刘杰晖在秦唐市也是一号人物,堂堂的市人大主任,权力也不小。按照级别,和夏想、章国伟也是平级。
夏想一脸怒气,既不看黄得益也不理会周鸣宏,只是问徐子棋:“子棋,你要不要紧?走,我送你去医院。”
哪里有让市委书记亲自送自己秘书到医院的道理,如果夏书记扶着秘书去了医院,丢的不是夏书记的人,是秦唐市委的人,黄得益急了,冲外面大喊:“救护车,立刻呼叫救护车!”
周鸣宏也要表现表现,急忙拿出了电话:“司局长,我是周鸣宏,立刻组织最强的专家阵容进行会诊……谁病了?徐秘书,夏书记的秘书,马上派车过来,刻不容缓!”
周鸣宏分管卫生口,显然他直接打给了卫生局局长。
周围本来还围着一群人,其实全是李年和金光的手下,一听和市委书记起了冲突,连书记的秘书就挨了打,都知道害怕了,忽啦一下都跑个精光。
不跑还等着吃饺子?不吃耳光就不错了,赶紧脚底抹溜之大吉为上。
一转眼,门前就剩下了三五人,此时,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
周鸣宏暗暗苦笑,他看了出来,徐子棋挨的一脚并不重,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但徐子棋紧闭双眼,似乎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夏书记肯定会借机生事,抓住不放,徐子棋跟了夏想这么久,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夏想的暗示。
徐子棋昏迷的时间越长,可以借机发挥的事态就越严重。
黄得益和周鸣宏站在一旁,两人都脸上讪讪的,夏书记都不正眼瞧他们一眼,谁心里没数,今天的事情,没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