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喝酒比作女人的成长史,以此划分了四个阶段,少女阶段,严防死守;少妇阶段,半推半就;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这会儿,春风和凤凰就处于壮年阶段。一人端杯,另一个必定作陪。
凤凰迷离着眼,问道:“春风哥,你怎么不讲你在江夏那段经历呢?”
春风摆摆手说:“那一段太污,不适合单纯的女孩。”
凤凰说:“再过四个月我就满二十一了,你去江夏那年也才二十一,你做得,我为什么听不得?”
“真要听?”
“要听。”
两人碰杯后,春风开始讲述江夏那段没皮没臊的生活。春风还尚存理智,少儿不宜的地方他一句话带过。奈何酒精上头的凤凰姑娘不依不饶的追问,于是话题越来越宽,尺度越来越大。
凤凰姑娘被这样的话题撩拨地心痒痒,率先进入了你不找我我找你的寡妇阶段,酒喝着喝着就坐到了春风的身边。酒精对中枢神经系统的抑制作用,让凤凰抛去了羞涩、矜持、道德感和抑制力,她把一向坚持的品性抛到了脑后,想在今晚放纵一回。
春风从来不知道坐怀不乱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女人给点暗示,他就宽衣解带。他醉酒度已达到七八分,顾不得去想面前女人的身份以及始乱终弃的后果。
这夜,两个醉酒的男女滚到了一张床单上。嘘嘘一直用迟钝的头脑在思考一个问题,贱主人和金头发女人打架,她该不该去帮助贱主人。好在嘘嘘是有感恩之心的,她喝过金头发女人太多的血。而且主人始终处于上峰,压着女人在打。所以,嘘嘘全程扮演了一位忠实的看客。
清晨,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把云层里的水分耗尽了。云散了,阳光撒向大地,透过玻璃窗,穿过窗帘的空隙,调皮地跳到凤凰的脸上。凤凰揉了揉充血的眼睛,又抓了抓发胀发痛的脑袋,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凤凰的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光溜溜的春风,床头还立着女仆嘘嘘,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他们。她又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身体,同样不着寸缕。她下意识地要尖叫,声音刚到喉咙口,她就用手蒙住了嘴巴。
春风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他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小处男,如弹簧一样坐起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一脸惊恐地问:
“我们做了什么?”
凤凰白了他一眼,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童子模样做给谁看啊。
“我们什么都没做,喝醉了然后睡了一觉。”
“这样啊?喝了酒很热,一定是嘘嘘帮我们脱的衣服。”春风中气不足地说。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很造作,但他想不到其他方法化解尴尬。换其他女人,春风心里都不会慌,相反,他还会去和对方温存一番。但眼前的这位不一样。
凤凰没理他,她下床,捡起丢在地上的战衣穿上。然后坐在床榻边,双手捂着头,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春风看着姣好的背影,脑子里在天人交战。不可否认,凤凰是一等一的美人,人漂亮,身材无可挑剔。整体水准超了王蓓蓓、陈安妮不是一星半点。又是金发碧眼欧亚混血,兼具异域风情。缺点是要强,性格强势,这点不符合春风的内心需求。
春风穿着衣服,突然瞥见床单上有点点落梅,心里一颤,这是凤凰的第一次。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睡个处女,心更乱了,开始考虑要不要对凤凰负责。
和凤凰在一起,意味着他从此要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因为无论是凤凰的个性还是她的身份,都不允许他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会成为先生和主母的妹夫,地位扶摇直上。
然后,他因为自己这个可耻的念头,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师父说过,荣耀和骄傲要靠功绩说话,是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别人给不了。师父也很会舔,但他认为舔是小技,锦上添花的小手段。靠舔女人上位,不仅师父瞧不起他,自己也会觉得不耻。这时候,凤凰说话了:
“我都想起来了,昨晚的事不怪你,是我挑起来的,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就当是我压抑后的释放,给自己的一个奖励。”
“我……”春风很意外,一向能言的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忘了吧,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再有。”
春风的心坐了一次跷跷板,一头放下,一头提起。放下是因为无需再为昨晚的事做两难选择。提起是因为他竟然有难以割舍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之于对陈安妮、王蓓蓓,强烈了数倍。
凤凰起身,对春风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就这样吧,我们依旧是朋友。”
春风茫然地点点头,说了声好。
凤凰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说:
“我去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