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其面容看去,似是有些异样。
不过这仅仅只是何剑师的一段回忆,他还并不能从其中观出具体来。
好在来到此界后,他与榈漪之间的感应加强了些许,虽不能感知出其所在方位,但还是能感觉到她并无大碍。
“祖师,已经办妥了。”
这时,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何剑师步入进来,躬身一礼。
嗯,至于为什么何剑师向赤松称为祖师,这就是一个说起来很长时间的祖师训徒孙的故事了。
从何剑师恭恭敬敬的神色上来看,可以很明显的观出,作为这则故事的主角之一,他收获良多。
……
一夜过去,天方破晓。
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正在屋内盘坐的赤色心中一动,下得床榻,打开门一看。
外间站着一名妇人,三十许年纪,面容姣好,皮肤细腻白洁,梳着高髻,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其身后跟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只是看上去意气消沉,脸色苍白萎靡,全无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那妇人见他开门出来,屈膝一礼,言语极是细柔。
“先生,冒昧打扰了。”
赤色略一点头,道:“这位夫人,可是有事么?”
妇人言道:“请恕妾身冒昧,有一事,想与先生商量。”
赤松静立不语。
妇人见状,看了看身后的少年,一咬牙,道:“先生,此事或许对你我皆有利。”
赤松并未言语,只是一测身,便往屋内走去。
那妇人面上喜意一闪即逝,牵着身后少年的手,步入屋内。
赤松往主位上一座,又请了她坐下,互通了姓名。
这妇人夫家姓连,是以赤松言道:“连夫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连夫人瞧了他一眼,小心道:“先生,应该是丹师吧?”
赤松点点头,道:“不错。”
连夫人美眸泛起涟漪,又小心问道:“先生,应是他国之人吧?”
赤松道:“莫非有什么不妥么?”
连夫人连道:“不妥倒是没有,只是先生初来我国,想是不知,凡一切关于修行之事,皆须得往学宫报备,若是……有什么隐情,立刻便有学宫之人过来缉拿,妾身这并非恐吓之言,此事随意打听便可知晓。”
赤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连夫人,道:“连夫人,若有事,不妨直言。”
连夫人察言观色,垂眸一思,便又抬了起来,道:“若是先生愿救小儿一命,我可替先生摆平此事。”
说完,她略显紧张地看着赤松。
赤松摆手道:“我不过一介丹师,并不懂得药理。”
连夫人连道:“先生能治的,能治的。”
说着,便把少年推了上来。
赤松定睛一看,片刻,道:“这是败血之症?”
连夫人连道:“先生慧眼,正是败血之症。”
赤松‘恍然’道:“若是此症,我倒是能治。想来是我炼的那几枚三度丹。”
败血之症,患者血气不断流失,不能聚于一体,可以说,是在时时刻刻都在流逝生命力。
这少年能活到这个份上,看来他的家人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大药。
只是大药也只能延续这少年的生命,想要彻底根治,却是难上加难。
而他所炼的三度丹,却是‘恰好’能根治这种病症的丹药。
“也好,在下也不愿惹麻烦,就帮连夫人这一次。”
连夫人大喜,推了推那少年道:“还不快谢过先生。”
少年很是懂礼,上来一个躬身,道:“谢先生。”
赤松笑了一笑,道:“慢来,我有个条件,他须得拜我为师。”
连夫人眼眸一转,便言道:“能拜入先生门下,我小儿的荣幸,凌儿,你还在等什么?”
那少年立刻跪下道:“见过老师。”
赤松对他一点头,又转过来道:“夫人,既是拜师,赤某有几句话想与他说。”
连夫人立时站起,道:“这是自然。”
她对少年交代了一声:“凌儿,既然拜了先生为师,你定要守先生的规矩,懂么?”
随即又转过身来,道:“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赤松待人走后,看了少年片刻,道:“你这模样,可不仅仅是败血之症!”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先生,你怎么……”
赤松道:“我且问你一句,你甘心么?”
少年露出黯然之色,道:“晚辈修行贪功冒进,以至元海破碎,已经辜负了族中的期望,就算保得性命,却也不能弥补族中在他我身上损失的东西,不甘心又能怎样?”
赤松笑了一笑,道:“小小年纪,心思倒多。谁说这元海破碎,就没法补救的,他人或许不成,我这却是不难办到。”
少年猛然抬头,激动道:“真的?!”
赤松点头道:“当然。”
少年眸珠一转,道:“先生,可是有事交代晚辈?”
赤松颔首道:“聪明!”
“你须得替我做去一件事,你放心,不会让你去做有损族门之事,反而予你有更大好处。”
“好。”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
赤松点点头,唤了他起来,神情严肃道:“你既是我徒儿,我自会让你恢复如常,不过你需记得,我与你之间的约定,不可与他人说起,便是你的亲人,都不得透露半字,否则你和你身后的宗族都难以保全。”
少年吓了一跳,随后认真道:“是,徒儿记住了。”
赤松满意的点了点头,言道:“去吧,明日你再来我这。”
“是。”
恭恭敬敬的给赤松行了一礼后,少年转身离去。
“师祖,他还只是一个小孩,能行吗?”
何剑师自外间进来,言语间满是疑惑。
若不是这一月的经历,他或许压根就不相信一个神秘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屁孩,能成什么事。
赤松道:“当然能行,他可是我在这重泷府百万人当中,精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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