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仇犹可报之,这是要清算昔日的那些人了吗?”
此刻,在这帝宫之中,死寂一片!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经历的太多了。
“断宗绝庙,终归是要做过一场啊!圣人,你所谋之策,无愧大汉万亿众生,无愧于人族,却没想过刘氏一族到底该何去何从,想来你也是没有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幕发生吧。否则,依你的性子,恐怕此地早就灰灰了去了!”
便在这时,一白发丛生,身穿锦文华袍的老者出现在这帝宫之中,一双浑浊老眼垂泪。
绕是他文心似铁,此刻看到刘琦面前的那一卷图卷,亦是根本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神色来面对这一切。
他亦是感应到了那冥冥之中气数的分解之势。
“丞相!!”
看到老者后,在帝宫之中的几名臣子纷纷心中松了口气,俯身行礼。
来者正是大汉帝朝名义上的第一高手,也是辅助帝王总理百政的百官之首,实际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遍数大汉一千三百州,如果不是他辅助刘琦勉力镇压的话,刘琦所面对的境况可能会更恶劣。
也正是他带着一帮效忠着汉室的重臣,辅助着刘琦,不停的修补着大汉根基,才能将大汉国运延续至今!
因此,他在感应到大汉国运的异动之后,便第一时间放下还未处理完全的奏折,赶来帝宫之中,一路畅通无阻。
可以说,以他的地位,便是真正做到权倾朝野,亦不是难事。
但现在,在知晓了这位帝师要做的事情之后。他沉默了片刻,亦是只能仰天长叹,默默擦掉眼角的泪水,心神慢慢陷入沉寂!
力量上的差距便不说了,他们之间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就凭着大汉国运主动投身,即便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帝宫,在这煌煌汉庭之中,他亦是不能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聆听训示!
只是心中却是对着那位圣人有几丝怨恨!
“圣人啊,你算是把整个儒家都坑进去了!”
这位丞相如何看不出来,在这位帝师显露踪迹之后,那被他君臣二人费尽心力保持的平衡,便是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这一刻,不知多少暗涌在大汉平静之下涌动,只等着勃发的那一刻。
而在另一边,刘琦正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图卷之中,那无穷无尽,在不断演绎各种道途纂纹。
即便是因此而眼角滴落血泪,亦是死死的盯着不放。
刘琦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武道之路竟是如此璀璨。
不论是铸就命星,还是升华意志,亦或是不死不灭……
种种通天道途,每一种都是他难以想象,或根本想象不到的煌煌大道。
单单只是翻看了几眼这图卷,刘琦就只觉得心胆俱裂,隐约猜到了清隽少年想要做什么了……
只是大汉已与儒家,早已经一体两面,难分难舍,这也是为何他一堂堂帝王,却被束缚住了手脚,帝令更是只能在京畿之地管用。
一旦儒家有闪失,引发大动荡,不仅是他大汉,就算是整个中洲大陆,也是一样不得安稳!
就算是进而引发整个中天大世界的大动荡,他亦是不会觉得没可能。
届时,由此而引发的天地大动荡,他只是想一想最终会有的结果,便是不寒而栗。
即便是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在这种牵引寰宇诸天的大事面前,也是有着心惊肉跳的大恐惧!
因此,便是他将之视为至亲的丞相来了,他也是没有发觉,只是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清隽少年。
他至始至终就没想过动摇儒家根本,因为但有一个差错,那近古中洲诸国混战之局面,便很有可能发生在他大汉。
猛然间,他的嘴唇似乎有些开裂,良久才开口道:“帝师……你这是要……”
“这里种种不朽道途,你可自选一部修行,只是不可贪多,否则于己身有大害!”
清隽少年目光轻轻一扫,就已然知晓了刘琦想要说什么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都已经认了他当帝师了,上了贼船,哪有再叫他下去的道理。
真要叫他下去,他为此降临而来所耗费的代价岂不是白费了。
便光是这一卷图卷,就是他以一生所得,混合寰宇诸天的道理,推演而成。
每一条道途,都是有着成为不朽的可能。
这要是被相熟之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这卖假货的竟是开始免费发送真货,当真是要传遍了无尽无限混沌鸿蒙了。
帝宫之中,在听到了清隽少年的话后,刘琦面色微红,却是再不敢有过多言语了。
却是已然想明白了,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总不可能跑去解释这不是我的本意。
这简直是开玩笑。
何况,有这位在,他说不定还真能将大汉与儒家一体两面的局面给解了。
皆是,若是没有了掣肘……
心中无数念头转动,刘琦却是已经从那卷图卷之中挑选出了一部真经。
这卷真经内蕴劫运伟力,其中更有破坏、灾难、杀戮、兵伐等等大道经义。
由此而衍生下,有无数分支妙法。
可以说,单单就是凭借着这一卷,他刘琦就能以大汉底蕴培养出一方帝朝真正所拥有的势力。
随着刘琦挑选出了自己心仪的真经,那清隽少年此刻亦是双眸中有种种奇异光彩出现。
下一刻,伸手一点,穿透层层空间,径直点在了刘琦的眉心之中。
真经之中的种种道纹,古纂,图文,神韵……一股脑的涌进了刘琦的心神之中。
如浩瀚大洋一般的无穷无尽的信息涌进,直叫刘琦双目瞪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感觉脑海中那些无穷无尽的信息如同是由刀气组成的汪洋,一刀一刀的割裂着他的神魂,他的意志。
此间痛苦,难以言表亿万之一。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清隽少年指尖再一弹,刘琦登时清醒了过来。
只觉得浑身无力,百骸俱碎,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陛下!!”
眼看着刘琦摔倒,在这帝宫之中的其余人皆是骇然,惊呼之余,却只有丞相一人走上帝座前,将他扶起。
“陆卿何时来的?”
刘琦看着眼前的丞相,有些惊讶,却丝毫没有介意丞相站在了只有帝王才能站立的御道上。
“老臣,刚来!”
丞相扶着刘琦,待其端坐帝座后,方才躬身一礼。
“陆卿,你来了正好,这位便是昔年辅助世祖,中兴我大汉社稷的帝师。”刘琦为丞相介绍着那清隽少年。
“下官,拜见帝师!”
百官之首的丞相,向着那清隽少年躬身一礼。
帝师之位等同帝王,自然是要比他这丞相之位尊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