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顾柔唇角挂着讽刺和冷笑,心头怒火亦愈加旺盛起来,回击,“是吗?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借孩子嫁进你们自以为很高高在上的家门,你认为很富贵,但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我还怕进去会短命几年呢!”
季崇德再一次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支支吾吾了半会都说不出话,最后,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开?”
顾柔亦稍停片刻,继续嘲弄道,“我和季宸希的关系,他要我还是不要我,你大可以去找他,如果他听你的话,我也奈何不了你们不是吗!”
这让季崇德想起上次她设计季宸希的情景,想起孙儿犯糊涂被美色诱惑,老脸很挂不住,面色是越来越难看,“你给我闭嘴!你这样说是指我们家宸希巴着你不能没有你?我告诉你臭丫头,别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能陪他长久的人是谁,能协助到他的人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总之,绝不会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目无尊长?
不错,晚辈应该敬重长辈,曾经,她不也很敬重他?发自内心当他爷爷来看待?
可他呢?又是怎样对待她的?
一次次的羞辱,一次次的践踏,她顾柔的敬爱不是那么廉价,不是谁都受得起的,至少,像他这样的“尊长”就没资格!
此情此景,季崇德心知肚明已经说服不了顾柔,便也索性放弃,讲出最后一点,“宸希是我们季家的子孙,他的妻子必须也是跟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他。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宸希的理想,他有意继承家业,虽然,根据沿袭下来的祖训,他没那个资格,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中国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居之,如果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季家能持久繁华昌盛,越来越强大,我何尝不是为家族做了一个大贡献?”
“而宸希要实现理想,首先,他必须有一个靠山,有一个跟我们家庭背景相当,能帮到他的人。不妨告诉你,我们已经帮他物色到一个合理的对象,而他也不排斥,时常和对方出去游玩,他们还有一个项目在合作,所以,他跟你始终不会长久的。我找你,不过是想你别死缠烂打,至于孩子,我念及他是我们季家的血脉,我们有责任培养他,既然你不识好歹,也无所谓,孩子我们不缺,将来宸希结婚后,照样会有孩子,你,好之为之!”
其实,从最近跟顾柔的几次接触,季崇德更加了解到顾柔是个及不简单的女孩,今天刚好碰上,于是过来说说,心想能说服更好,万一她还是执迷不悟,他也就无需跟她客气,反正,他是绝不会接受她,他季家的家门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女人进来。
郑琳达无论家世背景或自身条件,都比顾柔好,何况人家身家清白,哪像她,尽管国涛跟他讲过,她和欧阳家的孩子只是有名无实,但这足够败坏名声,将来宸希要是真成了继承人,有个这样的妻子,岂不是让人笑话,在家族中始终是件丑事,也可能会成为后代流传诟病的话题,他不允许这样!
空气里,渐渐变得鸦雀无声,仿佛笼罩上一个黑兀兀的大气压,沉重紧密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柔抿着唇,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半句,两只手已经因为愤怒而紧握成拳。
倏地,周围轻微一静,又一个人影欣然而至。
季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