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里被当成了赌石的场地。
院子里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左边!一千。”
“中间,三千!”
“右边,一千!”
大家围绕着一张大木桌,吆喝着下注。
木桌上有三张洁白的瓷碗,就跟一般人家吃饭的碗一样,不过却是海碗,也就是大号的饭碗。
碗此时是敞开的,内里放着三块造型不一的原石。
我只扫了一眼,便发现左右两个碗里的原石是废石,中间出裂出绿的原石是有货的。
当然也不会有好货,顶多芙蓉种罢了。
赌桌四周的赌徒们,纷纷将钞票押注在对应的碗里。
起先我看的直翻白眼,觉得这些家伙真没有眼力,甚至连资深赌斗都算不上。
无他,这三枚原石也太过于明显了,只有中间的才会有货,怎么能押注两边呢?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因为这下注并非是下注敞开的碗,而是下注接下来揭开的碗。
“那开始了!”
随着众人下注完毕,庄家大吼一声,哗啦啦的开始旋转赌桌上的三只陶瓷碗。
这三只碗在他的操控中咕噜噜的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最后残影阵阵。
四周赌徒一阵安静,大家都瞪大着眼睛,死死的注视着三只碗。
但是大多数人根本就无法让视线一直追踪押注的碗,也也是人体眼睛构造的原因。
在亿万年的进化中,人眼动静皆宜,故而各部偏袒。
一旦长期保持对告诉运动物体的追踪,都是极为耗费心神,接着眼部干涩流泪,最终不得不闭上眼睛错失高速移动的目标。
同样的道理,对于静止的物体也是如此。如果长时间关注着静立不动的物体,眼睛也会出现重影,也会感觉难受。
这是基因决定的,是长久以来,对动静皆宜的适应,而对反面的不适应。
咕噜噜——
最后三个瓷碗停止下来,庄家吸了口气,甩了甩胳膊。
显然,刚才的一番高速运动,对他来说也是很透支体力的事情。
他四十来岁,身材高大,肌肉虬结,长相宽厚,给人一种老好人的感觉。
“开了啊!”
庄家大声说道,一手抓住左边的瓷碗刷的一下打开。
只见内里是先前右边的一块废石。
“废石,我槽了!”
“特喵的,我就知道左边不会中。上一把开的就是左边,第二把肯定不会是左边,但我为什么又压的左边!”
“哎,又亏了!早知道压中间了!”
随着左边瓷碗的开盘,那些下注失败的赌徒纷纷唉声叹气,咬牙切齿,满心抱怨。
“中间,开啦!”
庄家大喊一声,将中间的瓷碗打开。
只见中间赫然也是一枚废石,正是先前摆在左边的废石。
“嘛蛋,中间也没中!”
“中间已经三局没中了,我以为这一把必中。槽了,为什么又没中。”
“下一把一定要压中间,根据理论几率,中间已经四把没中了,第五把必中!”
随着中间的瓷碗打开,押注的赌徒一阵躁动,有气愤不甘心的,也有再接再厉的。
只不过那个逻辑嘛,让我听的直翻白眼。
在绝大多数赌徒心目中,都有种诡异的逻辑。
每一局的赌石,仿佛不是孤立的单独的概率,反而成为整体的概率。
例如那些说连续三局没中,第四局必中,连续四局没中,第五局必中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