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不是响起子弹从我身边穿透空气的凌厉破风声,那个时候几乎是每一份每一秒钟,我都是在跟死神擦肩而过。
可是我如果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神的镰刀一定会挥舞的更加猛烈。
我瞅准了那岗哨探照灯的一个死角,趴在草丛里,缓缓朝着那栋废弃楼房潜伏了过去,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三楼那间没有窗户的破房子。
终于我爬到了废弃楼房墙角,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过得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我把后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汗如雨下,像是洗了一个冷水澡似的。
耳畔的枪声和爆裂声还在持续,不过很显然今晚不管是我还是大金牙他们,全部都低估了白家的火力。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几乎大金牙他们就是被白家的人压着再打。
我知道大金牙他们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而不知不觉当中,今晚这一场飓风营救的活动当中,我竟然成了主角。
肩上的担子,压得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我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三楼那没有窗户的房间,大脑在疯狂的运转,想着该怎么摸到三楼。
不用多说,楼梯口绝对是有人把守,我唯一的机会大概就是直接徒手爬、上三楼,再从窗户里翻进去。
三层楼将近十米的高度,看着像是难以征服的鸿沟,可我那个时候没有退缩的余地。
万幸的是缅国属于亚热带的确,湿气大雨水多,楼房上有很多的排水管,这也给我创造了机会。
耳畔枪声还在持续,偶尔响起的爆炸声,冲天的红光几乎是照亮了半个天边。
我像是壁虎似的紧紧贴着墙根朝着那间房子的排水管摸了过去。
混战当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墙根的视线死角,等我摸到那根排水管下方,手心里已经全都是冷汗了。
“阿姐,这次就让我来救你吧!”
我咬了咬牙,眸子里泛起了一抹毅然决然的狠色,双手死死的抓着那排水管,便是朝上爬了上去。
等爬到第二层的时候,我已经累得直喘粗气了,一双胳膊更加是酸疼的可怕,可是我不敢松手,脑子里那根弦绷的紧紧地。
终于我爬到了三楼的位置,费力的抓住窗台边缘,探头朝屋子里看了过去。
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丝毫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阿姐!”
“阿姐!”
我开头压低了声音呼喊了几句,黑洞洞的房间里并没有传来阿姐的回应声。
难道阿姐不在这里?
一股不妙的预感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退回去的机会了!
我咬了咬牙抓着窗台的边缘一用力,便翻了进去。
可就在我脚掌刚刚重新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黑暗当中突然伸出了一个冷冰冰的枪口,直接就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死亡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开始肆意蔓延了出来。
“去告诉少爷,鱼儿果然咬钩了!”
一道透着戏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了!
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一颗火箭弹在不远处炸裂了开来,整栋废弃的楼房都狠狠的颤抖了几下。
冲天的火光把四周照射的亮如白昼,我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
阿姐她根本就没有被关在这里,在屋子里的只有白家的几个马仔。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我孤注一掷的营救,竟然是送羊入了虎口。
冰冷的枪口死死的顶着我的太阳穴,我绷紧了身体不敢动弹,冷汗划过脸庞滴落到了眼眶里,热辣的刺疼让我大脑清醒了几分。
“罗先生,你最好别乱动!”
“这子弹可不长眼睛!”
可是就在我刚刚有了一点点异动的时候,耳畔就传来了森冷的声音。
“带走!”
黑暗当中那个白家的马仔挥了挥手,很快我就被缴了械,两个马仔毫不客气的扭住我的胳膊,便把我押了出去……
重新落到白家的手里,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在活着出去,甚至于因为这一次营救的失败,极有可能会给阿姐平添更多的危险。
我被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门口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隐隐约约的我听到屋子里有几个人在谈笑,其中似乎是还有阿姐的声音。
“罗先生,请吧!”
早在屋子里守株待兔的络腮胡,让人松开了我的胳膊,朝我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坠入了圈套的感觉,可到了如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甩了甩被拧的生疼的一双胳膊,我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可是推门我看到的一切,却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原以为阿姐落到白家这群走私团伙的手里,即便是不会遭受折磨,也绝对是阶下囚的待遇。
可此时此刻阿姐却是衣着光鲜的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白家少爷端坐在阿姐的对面,屋子外片刻也没有停歇过的枪声,似乎压根就没有影响到两人的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