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地望着前方,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整天的时间,十二个小时,宁采儿就这么边走边哭,泪水无声落下没有任何回响,可她还是不忘记低着头寻找什么,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可她就是在找,仔仔细细地找。
不知道路线的方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理睬路人的关怀,宁采儿陷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而泪水就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没有干涸的尽头。
抱住马路边的石柱,看着渐渐亮起的霓虹等,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么多,却没有一辆是载着她的,宁采儿伸出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看着。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这双手扔掉的东西,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好似火山爆发一般,宁采儿无所顾忌地开始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带着尖利的倒刺,直接透过空气刺痛人心。
渐渐有路人停下来望着宁采儿,然后又无奈地摇头离去,没有人为她驻足,因为悲伤透过哭声传来,是震颤人心灵的感情,路人无谓的关怀只是一场徒劳。
或许是宁采儿的哭声太痛,眼中的绝望太深,竟然带着某些脆弱的人一起放声大哭起来,谁没有在异地他乡孤苦伶仃的时候放肆痛快地哭一场,那是不需要说出口的默契,徒留路人惊诧的一眼,然后摇头离去。
坐在出租车里正准备回酒店的chet,眼神带着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身边据说是便衣警察的子书方峥,他很怀疑对方这个身份的真实性。
毕竟作为一个警察,寻找真凶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一个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有按照地图找到自己的家伙,一个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警察啊。chet觉得是不是那个什么警局的家伙随便就打发了一个警察过来,纯属应付自己的。
“警长已经吩咐过我了,这个任务我会圆满完成的,你如果很着急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描述一下情况。”感受到chet一直打量自己的眼神,子书方峥正了正自己的腰背,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心里很怀疑对方,但chet还是本着人不可貌相的原则,开始讲述自己的问题“我有一个朋友被人跟踪了,但好像对方来头很大她不敢招惹,所以我想请你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跟踪?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地方,现在持续了多久时间,你朋友知道时的反应如何,是不是她认识的人。”摸着下巴一连串地问出自己的疑问,子书方峥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侦探的角色。
被着一大串的问题问蒙了脑袋,chet看着子书方峥严阵以待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相信对方是个侦探了。便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就这个问题和采采谈一谈,刚想到宁采儿,chet好像就看到她站在马路对面哭似得。
立刻扒开挡着自己视线的子书方峥,chet上前一步趴在车窗上望着宁采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便要求司机赶快停车。
“先生,这个地方不让停车的。”从后视镜看着几乎贴在窗户上的chet,司机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找个最近的地方停车,我给你加钱。”毫不犹豫地说道,chet这一句话的时间车就已经往前开了不少的距离,他已经看不进宁采儿了,可是一想着采采竟然在大马路上哭,他心就乱糟糟的。
以宁采儿那种要强的性格,怎么可能不顾形象和脸面的在路上哭呢,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干着急地拍着车窗,chet都有点不顾一切跳下去的欲望了,当然前提是不能死。
被chet闹得不成办法,司机只能被迫停在据说不能停车的地方让他赶紧下车,但还是抓住了一边凑热闹想要下车的子书方峥说道“这个地方有监控,乱停车我会被罚款的,你们得留一个人下来作证,省得待会你们赖账我有口说不清。”
出租车一停下chet便打开车门立马往宁采儿的方向跑去,闻言被风灌得语焉不详地对着司机承诺道“罚款我两倍三倍赔给你,小警察你,在车里等我一会。”
“哦”无所谓地回道,子书方峥觉得大雪天的还是车里暖和一些。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chet跑到宁采儿旁边,心疼地帮她拂去头身上的雪花,拿出手帕替她擦着眼泪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哭的那么伤心,有人欺负你吗,你告诉我,我带了一个武警,让他帮你打回去。”
任由chet帮自己擦掉眼泪,宁采儿此时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水汪汪的眼神看着chet,仿佛突然看见了救世主,握住他的双手委屈道“chet,我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我想找回来,可是找了一天了我也没有找到,怎么办,我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