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来此是带着好几箱笼的衣裳首饰,还有温虞平日里常用之物,简直是解决了温虞的燃眉之急。
温成云来,温虞也能想到缘由,一定是她爹娘担心她,这才会让她阿弟前来的。
沈大人体贴的让出了位置,“我出去一趟,夫人今夜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回来。”
他离开了此处,没想到温成云也跟在他身后离开,留下温虞一脸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她这弟弟怎么就不同她亲,同沈遇亲了?
不等她想明白,陶桃扑到她身旁,呜呜大哭道:“姑娘,你没事可太好了。”
“有什么好哭的。”温虞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好了你别哭了,让你来这一趟,父亲母亲总归是给我带了话的。”
“快同我说说。”
陶桃一张脸都哭成了桃子色,一边擦泪一边道:“昨日姑爷带走了姑娘,不多时老爷夫人就知道了,将奴婢叫到跟前去询问。”
她有些紧张,“奴婢就将昨夜我们撞见姑爷同娉婷郡主在一起逛街的事,告诉了老爷夫人。”
“姑娘别生奴婢的气。”
当时,谁能想到沈遇会带走她,陶桃生性天真,会害怕什么话都向她爹娘交代了也属实正常,温虞不会怪她,“不生你气,你好好说就是了。”
“老爷很是生气,夫人她,险些气晕过去。”
温虞微微怔然,“阿娘她可还好?”
陶桃忙道:“幸好没过多久,展飞也去了温家,同老爷夫人解释清楚说是误会一场,还说姑爷要同往年一样,来清水镇练兵,今年却是打算带着姑娘一起来,不过出发的急了些,是以不曾上门同老爷夫人道别。”
哪里是出发的急了些?
明明是特别急。
谁人会好端端的夜行八十里路呢?
温虞忍不住想。
陶桃继续说着,“老爷和夫人略消了气,只是一夜也不曾安睡,今日一早就让三少爷跟着咱们府上的马车前来看望姑娘。”
温虞松了一口气,又问,“二哥呢?你们后来可有找着他?”
陶桃有些苦恼茫然,“二少爷是被赵家少爷送回了家的,不知怎么回事,二少爷喝的酩酊大醉。”
温虞听得皱起了眉头,她二哥总不会是因为生沈遇的气,就将自己喝醉的性子,他常说酒是害人之物,会损嗅觉,影响制香,从来不饮酒,那为何还要喝的酩酊大醉,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她知道她二哥这次回来,是有些心事不曾告诉她的。
可现在她也无法去问上一问,只好暂且放下。
思及方才虽匆匆见了温成云一面,但还是看见了他脸上的伤,温虞难免问道:“阿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陶桃便道:“就是前几日,夫人她生病的那日,老爷将三少爷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所以昨日三少爷才没能出门。”
温虞一惊,她阿爹可甚少会揍孩子,“他为什么挨揍?”
陶桃说道:“奴婢也不知。”
温虞只好作罢,不过她阿弟既然来了,她总能问上一句的。
说过了一回事,陶桃才说,“老爷和夫人交待奴婢,让奴婢告诉姑娘,既然是姑爷要带着姑娘在清水镇住上些时日,姑娘就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事便让人传话回上京。”
陶桃还带了好些东西,因着只她一人来,其它丫头都没跟着来,那些送箱笼的侍卫也只是将箱笼抬了进来后,就离开了此处。
两个大箱笼摆在房中,温虞自己开了箱笼,和陶桃二人动手收拾着行李,衣裳、首饰、还有擦脸的香膏、洗发的香露……一应俱全,便连温虞常用的枕头,也给收拾了带来。
算是解了温虞的燃眉之急。
她很是松了一口气。
陶桃将各类物件进行着归置,温虞又开了另一个箱笼,那里头放着的是温虞日日都要看过的制香一类的书册,收拾好了放在一旁的架上。
收拾好了她自己的东西,温虞又开了另一箱,里头放的是些沈遇常用的笔墨纸砚,却见那箱笼里头还放着一盏花灯。
“怎么还收拾了一盏花灯带来?”温虞好奇,取出了那盏花灯,是一柄竹制六角上绘虞美人图样的花灯。
她盯着那幅画看的出神。
虞美人是她阿娘最喜欢的花,听她阿娘说过,当年阿娘梦见了一朵虞美人,这才有了她,所以她才会有了虞做名字。
她不禁想,那这盏花灯上面画着的一朵朵画的栩栩如生的虞美人,难道是代表她吗?
陶桃见她盯着花灯看了半天,便道:“咦,怎么还有盏花灯?”
“真是奇了,姑爷很喜欢这盏花灯吗?”
“还要特意带来。”
温虞将花灯摆在小几上,调整了角度,甚是满意,“既然带都带来了,放在这里当个摆设也不错。”
“姑娘说的不错,这屋子也太过简陋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呀。”陶桃打量了一下四周,见陈设简单,连个寻常摆件儿也没有。
“没有陈设布置,也不妨事,又不是不能住人。”温虞倒是无所谓住处布置如何,陶桃将香炉摆上后,她挑了一盘梅香引燃后,放进了香炉里,徐徐青烟从香炉里飘出,似线顺直而又平滑,片刻后,馥郁香气盈盛满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