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小名,但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很小的时候被这么叫过,据说原本是打算给我取名叫纪莱阳的,后来十三公算八字说这个不好,改成“洵”,有水,遇水则发,旺。
前段时间,岱樾吃饱了撑的找我闹,非想要个只有他叫的称呼。为了防止他叫出比较羞耻的称呼,我想了半天,把这个被废弃的名字扔给了他。
今天在酒店里那一声,我合理怀疑岱樾并非情急之下失口,他很有可能就是吃饱了就想搞事,暗搓搓。
虽然我也不介意。
我没理纪陈阳,径自回了急诊室门口,小岱乖巧地坐在过道的塑料椅子上,听到声音就转头看我,表情十分的茫然。
我问他:“要不先送你回去?”
小岱摇头。
我也不勉强他,让他困了饿了就找岱樾说。他点点头。
没多久,医生出来,说两位老人家也没大事,已经平复下来,只是最好别太激动,这年纪就怕脑溢血这种一下子气冲头的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而且也不需要我了。
纪陈阳和我小姑一人搀着一位老人出来,也没什么别的好说,又浩浩荡荡给往家里送。
我想了想,让岱樾还是把家庭医生请过去,这两天家里有一位医生守着,多少放心点。
回了纪家,灯火通明。
当然这不稀奇,年三十谁家里都是灯火通明,我和岱樾家里没人都开着灯,就希望新的一年亮亮堂堂的。
四位老人家都在房间里面休息,除了我姥姥那边的大哥、小舅在照顾老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大厅里面。
集体静默了很久。
我反正是没有话可说,但看起来大家似乎在等着我开口。
然而这件事情当中,最没有干系的就是我,究竟指望我什么呢?这个时候按照我的原定计划,我应该和我男朋友和我崽在家里面吃饺子,吃完饺子玩烟花,我很多年没有玩过烟花了,再晚点,卖烟花的店子都要关门了。
过了很久,三哥打个呵欠,同时也打破了这可怕的静默,说:“没有要说的,我就睡觉去了。”
“你等等。”大伯赶紧说,“今天在酒店说的是怎么回事?”
说着,大伯一个劲儿地看大姐夫。
大姐忙说:“什么眼神?纪小风瞎说,是得解释清楚,这是诽谤了。”
三姐的视角比较独特:“是啊,爷爷说让纪总来管呢,纪总最喜欢管事了,怎么还不开口?”
“憋着等一口气爽完呗。”四弟立马跟上,“好不容易看家里有热闹了,还找他当家,不定多高兴。”